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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目青山。&ldo;駕……&rdo;明臺快馬疾飛，程錦雲、黎叔跟上，三人馳騁而去。

軍號嘹亮，駿馬長嘶。

阿香、阿誠為明鏡披麻戴孝，明樓鐵青著一張臉為明鏡出殯。

幡旗飄揚，白紙漫天。

小祠堂內清香裊裊，明鏡的靈牌立在供桌上。

明樓形容枯槁，在小方桌上擺弄著一架老式留聲機。又從明鏡匣子裡拿出一張粵語老唱片，放進留聲機裡。

留聲機開始轉動，嘶嘶啞啞地唱起來，曲調悽惶滄桑。

&ldo;烽煙何日靖，待把敵人盡掃清，卿你奮起請纓，粉骨亡身亦最應。他日沙場戰死，自育無上光榮。娥眉且作英雌去，莫謂紅顏責任輕，起救危亡，當令同胞欽敬。&rdo;

明樓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明鏡的音容笑貌，歷歷在目。

曲調悠悠，明樓腦海里浮現起一組組數字，那是明臺到延安後，第一次用密碼跟他聯絡。

&ldo;任務完成。大姐臨終遺言？&rdo;

&ldo;活下去，殺鬼子。&rdo;

&ldo;……何時相見？&rdo;

&ldo;等待命令。&rdo;

明樓用密碼發給明臺最後一句話：&ldo;她一生都怕失去我們，到頭來，我們失去了她。&rdo;他能夠想像到明臺在發報機前的痛哭失聲，而自己也已不斷抽泣，淚如雨下。

&ldo;光榮何價卿知否，看來不止值連城，灑將熱血亦要把國運重興。嬌聽罷，色舞眉飛，願改初衷，決把襟懷抱定。&rdo;

明樓忍痛在明鏡靈前祭拜著。

&ldo;佢臨崖勒馬，真不愧冰雪聰明。又遭以往痴迷今遽醒。昔年韻事已忘情。要為民族爭光，要為國家復仇，願你早把倭奴掃淨。&rdo;

明樓緩緩推開了小祠堂的門，站在樓梯上，神情堅毅。

空蕩蕩的屋子，一片淒清。阿誠孤零零站在門廊下，明樓正面朝著大廳，俯瞰著，眼光銳利，耳邊粵曲猶在。

&ldo;……他日凱旋歌奏，顯威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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