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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都僵麻,悲慟的情緒將他整個人從頭到腳給死死纏裹著,他覺得眼睛發酸,他緊緊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睜開。
面前的人在同他對視了片刻後,走了上來,長劍還提在邢溟手中,祁遙目光徐徐墜下,看著那把劍,接著又移回去。
他以為那把劍會刺進自己身體裡,他也在頃刻間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只是他完全誤解了,邢溟眼底的恨意不是對他的背叛,而是對自己和對空欒甚至是將他打入這個深淵的閻王。
對於祁遙,邢溟除了深愛之外,就是憐惜的感情。
他怎麼都不會怪責祁遙,若不是他輕敵,若不是他中了閻王的計謀,他根本不會墜到這底下來,更不會讓祁遙為了前來鬼界見他,而拿自己身體來做條件。
邢溟緊摟著祁遙,以低啞的嗓音向祁遙道歉:&ldo;對不起。&rdo;
&ldo;對不起,讓你因為我……&rdo;
邢溟低頭輕吻著祁遙的頭髮。
祁遙忽然僵住,他瞳孔完全不肯置信地瞪大,他眼眸轉動,想問邢溟真的一點都不怪他,他明明都當著他的面和空欒做了,但隨即他咬住唇,他不敢問,他害怕問,他害怕這是自己的幻覺和幻聽,甚至於他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只是他一場美好的夢境。
他不想從夢境中醒過來。
邢溟彎下腰將祁遙給抱起來,抱在懷中,祁遙瘦小的身體捲縮著,像只幼貓一樣,被淚水濡濕的睫毛還沾著些水,邢溟心中又是驀的揪痛。
他沉了沉眼眸,轉目看向一直凝視著他和祁遙的空欒,寒霜凝結在眼角眉梢。
&ldo;請法師開路。&rdo;邢溟只將空欒當成可以利用的物品,感知到懷裡的人抓著衣服的手收緊,邢溟側過身,將空欒的視線隔開。
空欒指甲陷進掌心,以他和邢溟現在的實力對比,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在這裡就將邢溟魂體都給打散。
邢溟一死,他懷裡的人自然就是他的。
然後……
然後祁遙會自盡追隨邢溟而去,他無比清楚,就算他得到祁遙,他也根本走不進對方的心裡,得不到祁遙的愛。
空欒心中笑自己的可悲,這個開始其實就已經註定了某個結局。
他唯一可以做得就是遠遠地看著,因為只要一走近,那雙眼睛裡的深深恨意就讓他連上前的勇氣都微乎其微。
空欒往深淵上快速飛去,深淵裡設有許多封印,封印只能暫時破開,而不能打散,抱著祁遙的邢溟緊跟在空欒身後。
飛升了許久,不遠處隱隱有弱光出現,三人朝著光飛去。
跳出深淵,來到外面的懸崖上,邢溟還沒有抬頭就突然感知到明顯的死亡凝視,他幽幽掀目,循著那道視線望過去,緊跟著與不知道何時等候在斜前方的閻王四目相對。
閻王身後站了許多陰兵,將邢溟他們團團包圍。
閻王往前行了幾步,單獨矗立著,他穿著一身常服,顯然是為了處理私人恩怨。
犀利的眸光從邢溟那裡到他懷裡抱著的紅裳少年,少年臉埋在邢溟胸前,因為看不清具體長相,反正一會都是要死的,長得如何閻王不感興趣。
他的視線往邢溟身體右邊移動,那裡靜靜站立著一個佛門僧人,法師和鬼王,這兩者怎麼看都不該能這麼平安無事地站在一起。
對此閻王到是有了些好奇心,這份好奇一會再問,當下他得首先將邢溟給解決了,邢溟活著一天,對他而言,就有一天的威脅,他一點都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
閻王手舉到空中,往前一揮,命令陰兵發動攻擊。
陰兵們手執武器快速往中間聚攏,地面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