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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報警也沒法,警察也只會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小丁對懷野其實瞭解不多,他們就認識倆月,只知他是港城人,自個兒跑北京來的,會玩兒點樂器,不上學,他好像和那個叫梁桁的有什麼仇,也不知梁桁是不是也欠了他的錢,下午把人家的狗都偷了。
吃完飯,懷野把剩下的錢都給了小丁。
小丁一愣,慌慌張張推回去:「……小野哥,你把錢都給我了,你自己怎麼辦?」
懷野開啟手機,滑著遊戲,鴉羽般的睫毛垂下,視線跟著螢幕上的角色和不斷閃爍的技能。
「又不是我的錢。」
「……不是,那你吃飯怎麼辦,」小丁說,「你、你今晚住哪兒?」
懷野好像被他提醒,「哦」了聲,恍然,切出遊戲,懶洋洋滑了下微信通訊錄:「我找個姐姐,今晚去她家住。」
小丁一句「臥槽」憋在嘴裡。
就被嗆到了。
懷野見他那憋成菜色的表情,單手拿了罐兒旁邊的可樂,食指扣住拉壞兒開啟,推過去,有點兒嘲笑:「不嗆啊你。」
小丁咳嗽個沒完。
小丁的奶奶討厭懷野,說他渾身上下都是壞心眼,老太太脾氣暴,不許小丁和他打交道,懷野自然是不能住在小丁家的。
小丁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敢再多問懷野這段時間都住哪裡,懷野幾番催他快點吃,還說不然等會兒給他一人丟這裡。
飯後兩人找了個美容店,花了50塊給他們一人臉上畫了個猙獰的鬼臉。小丁還沒對著鏡子欲哭無淚,懷野拽著他直奔今夜目的地。
「別生氣嘛,狗不是送回來了?也沒丟啊,louis也沒什麼事嘛……是我不對,我沒讓人看好,你消消火,周愷我回頭收拾他。」
「你到了沒啊?說好晚上來見我的,可別說話不算數啊。」
手機連著車載藍芽,梁桁口氣溫柔,不住安哄。
愚人瓦舍。
路口外幾個七歪八扭、閃爍著圈兒紅黃藍綠的大字,喬稚晚緩下車速,才要跟導航確認,冰冷的機械女音就提醒她目的地到了。
那門前一叢叢身著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來來往往,她還以為是自己來錯了地方。
畢竟現在離萬聖節還有十萬八千里。
梁桁聽見導航的聲音,趕忙揚聲:「——去哪兒了?真生氣了?不來看我演出了?」
車停入一隅停車坪,喬稚晚拿出電子菸,悠悠抽了一口,「對,生氣了,現在來找你算帳。」
「啊?」梁桁沒反應過來。
「我到了。」
梁桁鬆了口氣,這下笑了:「哎,我沒發現你還挺講道理的啊?」
「晚上沒什麼事。」喬稚晚說。
「嘴硬什麼,我就不喜歡你嘴巴每次都這麼硬——行啦,彆氣了,你這次準備在北京待多久?
「還有,你這麼回來找我,你媽不生氣啊?」
車載螢幕上,一條簡訊彈出來。
發了兩天的瘋無果,rachel終於沒轍,發來訊息。
【joanna,你在北京幹什麼,和誰在一起我心知肚明,你非要這麼氣死我是不是?】
【你自己冷靜一下,冷靜好了回電話給我。】
喬稚晚默了小几秒。
梁桁恐怕她不說話:「人呢?不說話啦?不來了?我還跟我朋友說你回來了呢,這麼不給面子?——我還奇怪呢,你巡演不是下個月才結束嗎,怎麼提前回來了?」
喬稚晚其實並不知道自己這次要在北京待多久,什麼時候回去。以前因為工作停留一個地方,總有下一個別的地方的工作在等著她。
一切都有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