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日三餐(二)(第1/2 頁)
尤景一早就被父親叫到外書房談論課業,聽生意經,正說著,尤老爺突然看看時辰不聊了,和顏悅色的對兒子說:“走,隨我一道去陪你母親妹妹用飯。” “啊?”此時時候尚早,也就七點來鍾,尤景跟著走出房門抬頭看天,“咱家現在朝食吃這麼早?” 尤老爺說:“家裡改三餐制了,每天早中晚各吃一頓。” 這並不罕見,學院裡便有不少人家裡吃三頓飯,午時小廝必會額外送餐,只是尤府一直比較傳統古板,順應著主流,如今突然改變——肯定是因為妹妹做的飯太香了。 看著前面父親的身影,尤景暗暗想道:怪不得覺得老爹胖了,原來不是錯覺。 行至飯堂,向尤夫人和尤袖簡單問好後入座,接著才打量起自己的早餐來。 一碗豆漿,細膩潔白沒有渣子,糖放的恰到好處,喝下去甜絲絲的又不膩口。一碟小菜,似乎是臘魚掰碎後重新炒的,肉質堅實有嚼勁,香辣可口。 烤肉排,這個也是認識的,不過切的好厚,而且也沒配蘸料。 這樣想著,他用叉子紮下去叉起一塊,汁水“吱”一下冒出來,放進口中咀嚼,更是多汁,雖然沒有許多調料,卻更加凸顯了肉本身的鮮香,非常好吃,就像一句話,吃糧食長大的豬,肉用水煮都是甜的。 當然尤景不知道那句話,他只覺得好吃,並且對案上最後一樣東西,金黃金黃的長條狀炸制面食抱了更大的期望。 咬下一口,最外面是酥的,有點像撒子,但沒有那麼硬,裡面是很軟的棉絮狀,薄薄的許多層,整體就是外酥裡嫩嚼著蓬鬆,配上一筷子醃魚碎更是美味。 三兩口就吃完一根,剛拿起第二根,尤夫人提醒他,“別光空口吃,也蘸豆漿嚐嚐。” 尤景便看了看對面的妹妹,學著她的樣子把油條一端在豆漿裡浸泡片刻,然後再取出咬下,果然又是不同的滋味,皮沒那麼脆了,整體變得軟綿綿的,吸飽了甜湯,吃進嘴裡沒有很激烈的味覺衝擊,卻細水長流,讓人吃了還想吃。 他感嘆:“真好吃,不過我還是更喜歡直接吃酥的。” 尤袖聽了便笑盈盈的說:“哥哥想怎麼吃都行,又不是死規矩。” “油條還可以搭配糯米做的麻餈,再沾蜜紅豆或者芝麻肉鬆,做成不同口味的油條麻餈,豆漿也可以吃鹹的,在裡面放上蔥花蝦皮,辣椒油醋跟鹹菜,聽說味道也很不錯。” 此話一出,除她之外的三人臉都有點綠,油條加糯米尚能理解,豆漿是鹹的,不行,不接受。 見他們都不搭話,一個個埋頭吃飯假裝沒聽見,尤袖便明白了,真奇怪,京城裡大家吃鹹的豆花,鹹的豆腐,甚至鹹的黃豆,偏偏只喝甜豆漿,為什麼不能包容一點呢,明明鹹豆漿和甜豆花也超好吃的。 看來只能用小鍋單獨做給自己享受了,她惆悵的想,有種無處覓知音的孤獨感。 吃完飯後並沒有立即散去,尤景一走半年,尤夫人少不得要對兒子噓寒問暖一番。 恭恭敬敬的回答,待尤夫人問完,他才說有禮物帶給家人。 尤老爺奇怪道:“你在書院讀書,頗有幾位老師是名家大儒,有個三五副字送我倒不稀奇,但應該沒什麼女人家用的東西吧?” 尤景笑笑,遞給他一隻小錦盒,然後取出兩把團扇,長方扇形的給母親,圓形的則給了尤袖。 一時三人都端詳起自己的禮物來,尤老爺開啟錦盒,裡面是一方玉質印章,觸手溫潤,算是中上品,雕刻手藝卻好,他雖是商人,但頗為識貨,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尤夫人手中的團扇是熟絹扇面,微微泛黃,畫著雪山松柏,枯木古寺;尤袖則是純白色的桑蠶絲扇面,畫著一串一串的丁香和幾隻飛舞的蜜蜂,纖毫畢現,都經過了特殊的防水防褪色處理,有很漂亮的光澤感。 “篆刻和繪畫,都是院內林夫子的手藝,章石和制扇,皆是同窗幫的忙。”尤景解釋道。 尤老爺說:“難為你有這份孝心。” 尤袖心裡美滋滋的,親情果然很美好,哥哥姐姐見面都送她禮物呢。 她一高興,中午就要加菜。 一條新鮮的草魚,清理乾淨對半剖開,切花刀入味,撒入鹽、蔥姜米酒,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