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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下去，你跟你姐慢慢商量，我先回去問問這小子，如果他願意，你們就相，如果不願意，那你重新選，行不?&rdo;

喬露點點頭，歡喜道：&ldo;你這個方法好，姐，那就這樣，咱倆就賭一賭，如果他願意跟我這個孩子媽相親，你就不阻止，如果他看不上我，我就從其他二婚男同志裡選一個相親，怎麼樣?&rdo;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喬燕再多拒絕的話似乎也沒法說出口。

最後只能看著劉曉紅的身影越走越遠。

……

是夜，夜涼如水，幽清街巷細雨如絲，洋洋灑灑落在布滿苔蘚的青磚石板上，夜幕下偶爾掠過幾隻麻雀，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更為這冬日帶來幾分蕭條。

喬露相親的事兒暫時告一段落，喬燕這個當姐姐的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從晚飯到睡覺時間就沒怎麼搭理過喬露。

喬燕早早就燒了熱水洗臉洗腳，洗完上床蓋上被褥就睡，那邊喬露伺候兒子洗臉洗腳，洗完了才開始捯飭自己。

等到洗漱乾淨抱著兒子上床時，喬燕已經閉上眼睛進入睡眠狀態，至於睡沒睡著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夜裡異常冷，三個人蓋一張棉被有點冷，喬露動身到衣櫃裡搬了張厚實的棉被蓋在三人身上，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喬燕忽然伸手出來，把被子掀開。

喬露懵了一瞬，又給她蓋回去。

喬燕繼續伸手，又給它掀開。

如此反覆再三，喬露懂了，她姐這是鬧小脾氣了。

噗嗤笑出來‐‐鋼鐵女強人鬧起彆扭來咋這麼可愛，

喬露拍拍兒子的小屁股，給他使了個眼色：&ldo;安安，去哄哄你二姨。&rdo;

小傢伙躺在兩人中間，聽到媽媽的話後扭著身體蠕動到喬燕身邊，小手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很輕，小心翼翼的：&ldo;姨姨&rdo;

喬燕扭了扭肩膀，往牆內縮：&ldo;去，我不是你姨，你媽也不是我妹。&rdo;

&ldo;媽媽……&rdo;喬燕冷冰冰的話戳傷了敏感的喬安，小傢伙以為自己被二姨嫌棄了，可憐巴巴地扭身尋找喬露：&ldo;媽媽。&rdo;

一溜煙撲進喬露懷裡，環住她的脖子蹭啊蹭。

喬露伸手扯下燈繩，室內忽然陷入一片漆黑。

&ldo;沒事，二姨跟你鬧著玩呢。&rdo;喬露抱緊兒子，右手食指伸出去戳了戳喬燕的背，&ldo;行了姐，搞得苦大仇深，人家男同志答不答應我還不一定，就算答應了，我看不看得上也不一定。&rdo;

慢慢把被褥蓋到喬燕身上，這下她總算沒再掀開。

&ldo;喬露。&rdo;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不樂的：&ldo;我可告訴你，你倆要是真成了，以後嫁過去肯定會吃苦。&rdo;

喬燕哪裡是在生喬露的氣呢，她分明是在生自己的氣呀，氣自己六年前沒保護好妹妹，氣六年後眼睜睜看著妹妹往另一口火堆爬。

喬露聽懂了喬燕的話外音，姐妹倆心有靈犀，很多話不必多說，盡在不言語中。

&ldo;就算吃苦也是我自己的選擇。&rdo;喬露上前摟住她的肩膀，嘆了口氣：&ldo;姐，你不用自責的，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你都不必自責，一切原因在我，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rdo;

&ldo;姐，別有心理負擔，你能把我從農村接進城，我已經很滿足很感謝了。&rdo;

&ldo;姐，這個世界上沒有你也不會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