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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陸卓年成功地把自己的兩個行李箱拎到二樓，跟那個孤零零呆在角落裡的行李箱放在一起。原本尚算寬敞的衣帽間瞬間顯得有些擁擠起來，他還不甚滿意的樣子，說：&ldo;昨天晚上我媽開著影片盯著我收拾的，我隨便應付了一下，都不知道自己塞了些什麼東西。&rdo;

祁聿默默地估算了一下，主動說：&ldo;你住這個房間吧，我住到隔壁去。&rdo;主臥有獨立的衣帽間和衛生間，其他房間是沒有的。

陸卓年依然無法領會到祁聿的意思，他只覺得自己不一定在這兒住得上幾天呢，便說：&ldo;搬來搬去的麻煩。先放這兒，我叫助理訂齊了東西送過來再說。&rdo;他頓了一下，方才看著祁聿問道，&ldo;你今天在家裡頭嗎?&rdo;

祁聿說：&ldo;在。&rdo;又說：&ldo;旁邊房間都沒有這個大，如果你東西多的話，住這個房間比較方便。我可以搬到隔壁去，你看，沒什麼麻煩的。&rdo;

陸卓年略看了一眼，的確，祁聿雖說是在這兒住了一個多月，東西卻少得可憐，他就是想仔細看也沒什麼看頭，便忍不住嘲笑他：&ldo;你除了白襯衣還有什麼?&rdo;

祁聿微笑答道：&ldo;家居服。&rdo;

陸卓年：&ldo;……&rdo;

&ldo;還是你住這兒吧。&rdo;陸卓年沒有說理由，頗有些一錘定音的意味，祁聿便不好再拉扯。

丟下行李，陸卓年就算是完成任務了，他甚至懶得去隔壁挑一個房間，直接給俞薇打了個電話報告一下自己的行動，好叫她滿意，又轉頭跟祁聿說：&ldo;估計下午東西就送過來了，你在家收一下。&rdo;

祁聿不慣於替人做決定，便問：&ldo;放在哪兒呢，這個房間怎麼樣?朝向好。&rdo;他指了指主臥旁邊那個房間，又指了指對面那間，&ldo;這個房間稍微大些。&rdo;

陸卓年便無所謂地隨著祁聿看了幾眼，定下隔壁那間：&ldo;就它吧。&rdo;

&ldo;什麼時候去你家?&rdo;陸卓年一邊下樓梯一邊問。

&ldo;抱歉，這幾天恐怕不行。&rdo;

陸卓年半開玩笑似的問：&ldo;這麼久沒回去看一眼，你爺爺不會覺得我虧待你了嗎?他會不會找我算帳?&rdo;

祁聿說：&ldo;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並沒有什麼虧待不虧待之說。&rdo;他繞過了談論自己祖父的話題。

陸卓年分辨不清祁聿說的是真的，還是僅僅在客氣，他也懶得追究，只說：&ldo;那希望我過來住的時候，你也過得一樣好。&rdo;

&ldo;當然，&rdo;祁聿說，&ldo;還沒有謝謝你。我生病的時候，多虧了你，非常感謝。&rdo;

兩人的對話模式越來越奇怪，陸卓年甚至覺得下一步應該跟對方握手了，還要努力地搖一搖，才不辜負這一番虛偽客套。

陸卓年頓住腳，偏頭看向祁聿‐‐當然，不是為了跟他握手。祁聿一直跟在他身邊，此刻也跟著他停住，儘管有些莫名。

&ldo;我要去上班了，你會站在這裡送我，看著我出門，看著我進電梯嗎?&rdo;他盯著祁聿，臉上露出一點玩味的笑意，&ldo;如果我住在這裡，你每天都會這樣嗎?&rdo;

祁聿沒有一下子變臉，而是先迎上去跟陸卓年對視，慢慢地，嘴角才抿成了一條線，將那點虛無的微笑消散了。但他一開口，仍然是溫和有禮的：&ldo;抱歉，我沒什麼跟人同住的經驗。&rdo;

陸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