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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立刻坐下了,“長臉”站在他身旁。這兩個人穿不土不洋,不乾淨也不邋溻,並沒有引起我太多的注意。我依然緊緊抓著行李箱。
大巴是空調車,人坐在裡面雖然涼快,但很悶。為防止更悶,車上標出有“嚴禁吸菸”的字樣。但“方臉”竟然拿出一根菸點上,並深深吸了一口,望著菸頭上迅速冒出的煙霧,我感覺到一絲恐慌,回家前在廣州火車站“郵政招待所”的那一幕又浮現在我眼前,我一直懷疑那個女人點的蚊香或抽的煙裡有迷藥的成份。所以這次,我立刻屏住呼吸,並將頭偏向沒有煙霧的方向。
這時,前面的售票員看到有人抽菸,便厲聲制止:“不準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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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臉”好似沒聽見,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在他的這口煙霧馬上噴出之際,我果斷站起身來,拉著行李箱連滾帶爬逃到了司機的座位後面,被我和我的行李箱絆到的人生氣地責備著,我嚇得一聲都不敢吭。悄悄回頭再看時,“方臉”和“長臉”也很快下了車,而原先坐在他們身邊的幾人,有的呵欠連天,有的己經打起了瞌睡。
我更加確信了當初的判斷,暗暗應幸自己逃過一劫。有關迷藥被騙的事情太普遍了,騙錢還好說,最怕的是被他們騙去賣掉,據說漂亮的就逼迫賣淫,醜點的就賣到偏遠的地方給娶不上老婆的男人。對任何一個女孩來說,這兩種結果的無論哪種,都是生不如死。
大巴很快到站了,我站在車如流水的大道上,茫然無措。陽光很大,柏油路都被曬化了,曬得我臉上也火辣辣得疼。每有巴士駛過,便會留下一串難聞的汽油味,嗆得我胃裡極不舒服。上次和沈洲來過一次深圳,那時雖然大多數時間是坐在車上,但明顯感覺關外和關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現在看來,深圳的關外和東莞也並沒有什麼不同。
很快有一群摩托車仔圍了上來,他們橫衝直撞,有兩輛差點撞到我身上。我緊張地左躲右閃,他們似乎都很熱情,但一問價錢,卻都是十塊八塊的。他們肯定是故意抬高價錢。
我禮貌地說了聲:“對不起,我還是做坐巴士吧。”便引來一陣噓聲。
其中有一個離我最近的摩托車仔還破口大罵:“臭雞婆,小心被汽車撞死。”
另一個和我講過價錢的摩托車仔則大聲狂笑:“妹仔嫌貴是不是?你要是陪我玩一夜,我一分錢都不要你的。”其他摩托車仔立刻“呵呵”大笑。
這些極具侮辱性質的話就響在我耳邊,罵我的人就在我身後,但我連頭都不敢回,狼狽地拉著行李箱,只想快快離開這個地方。
路上不時駛過一輛輛破舊的小巴,我要乘坐的是1路小巴。等了好一會兒,1路小巴才姍姍來遲。雖然小巴又舊又破,座位早就看不出原有的顏色,坐上去也很不舒服,但只要兩塊錢,比摩托車便宜好多倍呢。
售票員雖然面無表情,但非常盡職,到達“櫻之”廠時,她報出了站名。我暗想,櫻之廠在這一帶應該很有名氣吧,竟然也算一個小站。和 “金秋”廠相比,櫻之佔地面積更廣,廠房卻陳舊許多,不過很是乾淨。大門裝修得尤為莊嚴,特別是燙金的“櫻之”兩個字,古樸蒼力,極具氣勢。
正對大門的是一條筆直寬敝的水泥路,水泥路兩邊有兩條綠蔭蔭的草坪,水泥路彷彿一眼望不到盡頭一般,不由讓人想到歐陽修《蝶戀花》中的名句:“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只是這裡沒有楊柳堆煙,草坪兩邊倒是有一幢幢鋼筋水泥建成的樓房無數。
門口有一個女孩在檢驗證件,合格的都放進去,外面只剩幾個人了。我長舒了一口氣,幸好起得早,再遲一步就趕不上今天的面試了。我自覺地排在那幾個人的後面,手忙腳亂地把身份證和高中畢業證拿出來時,正好輪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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