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白馬非馬(第2/3 頁)

，收回目光時，發現公孫羊撫摸著鬍鬚，一臉微笑看著他。

他忽然感覺自己的秘密被看穿了，只聽公孫羊的聲音傳來。

“小兄弟，你所說的這些學問，真是班大師傳授給你的？”

陳默笑了笑道：“我是傳授給班大師的還是班大師傳授給我的，又有什麼區別呢？這本就是天地宇宙間本就存在卻一直沒有被我們發現的學問！我們人類也只不過是將他找出來而已，這世上萬事萬物都會變，可唯獨這些學問才是永遠不朽的。”

公孫羊笑容收起，神情動容，過了好半晌，才嘆息道：“老夫似明白先前你在文章中所寫的那一番話了，確實如此，自古以來，我們太過於研究人性方面的學問，卻忽略了天地宇宙的學問，人處在天地宇宙之中，只研究人性學問，而不研究天地宇宙的學問，實在是捨本求末，或許正如你所說，人為何迄今為止並無太大的進步，大概也正是對天地宇宙不瞭解的緣故。”

陳默想不到公孫羊竟說出這一番道理出來，而且還引用了自己的文章，不過對此他也頗有感慨道：“世上大部分人都侷限在衣食住行、名利權色之上，只有極少一部分人卻會思考宇宙自然，而這極少部分人之中卻又只有極少一部分人會去研究各種自然現象，而這極少數人之中的極少數人中，也只有極少數人會研究這些宇宙現象本質，然而這極少數中的極少數的極少數，又只有極少數人會思考這些現象本質，是否可以幫助到人改變生產生活關係，如此推動人類社會無法進步。”

公孫羊大聲叫好，忽然雙手作揖，躬身行禮，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他日名家若能再度興盛，必有先生一份功勞。”

陳默大吃一驚。

公孫羊這等行禮已是大禮，更何況還稱他為先生，這如何不令陳默受寵若驚。

他想拒絕也來不及。

因為他要閃避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竟封死了移路，以至於只能承受大禮。

陳默苦笑道：“小子只不過胡說八道一通，先生又何必認真呢？”

公孫羊正容道：“若這都算胡說八道，那我名家那些學問又算什麼呢？”

要知道一個學派的學問定然被奉為瑰寶。不要說別人責罵，縱然少許指出毛病，也會生死相搏。而公孫羊竟說出這等自嘲的話，此人氣度著實非凡。

公孫羊淡然一笑道：“這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名家之所以誕生，也不過是有感各國征戰，許多事物名存實亡或者名不副實，因此而產生的一門學問而已，先祖上官龍以白馬非馬學說，將這門學問幾乎發展到了極致！其實先祖也不是不知道白馬其實也是馬，但那個時代豈非個個都在說白馬非馬？”

陳默因為墨子的緣故，瞭解過諸子百家。他知道白馬非馬的典故，後也研究過那段歷史。

最初他也不過將公孫龍當做詭辯家而已，後來結合那一段歷史來看，卻發現公孫龍提出白馬非馬卻是事出有因。

那個時代確實許多人在做名不副實，名存實亡的事。公孫龍是堅定的和平主義者，他主張偃兵，可他所生活的那個時代卻戰亂頻頻，充斥著不義的戰爭。

所以結合歷史來看，白馬非馬確實有濃烈的嘲諷意味。正如同阿Q正傳一般，人人都嘲笑阿 Q，其實個個都是阿 Q。

公孫羊淡淡道：‘我們名家這些年來一直在名實之爭中打轉，打來打去，最終也變成賣弄嘴皮子的人了，完全忘記了名家祖師鄧析最開始主張思想與邏輯推導的價值觀教育，今日聽君一席話，讓老夫深感名家確實要變，否則天下再無名家容身之地了。’

陳默本對這個老人充滿了好感，如今更是佩服。一個人能有如此決心實在不容易。

公孫羊又笑了笑，道：“先生剛才的一番話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