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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初期,南方沿海城市真的是遍地黃金,只要你有本錢有膽子,還有能耐將南方的東西運往內地銷售,那就沒有虧本的可能。
而江誠安又有頭一年踩地盤打底,各處人脈都有,加上後來插手了緊俏的家用電器,根本就不需要他出面兜售,有的是人打探清楚訊息後,急吼吼的連夜蹲守在火車站裡,一看到他甚至連貨品都還沒看清楚,就已經亟不可待的從兜裡掏出錢往他手裡塞。
辛苦是難免的,從南至北,這年頭又全是慢吞吞的綠皮火車,整個旅行中吃不好睡不好,更多的時候連口水都喝不上。而且別人是偶爾坐一次火車,他們則是連軸轉,還經常晝夜顛倒,或者乾脆幾宿幾宿的忙活。
多虧幾人年歲輕,這才勉強熬了下來。當然,等年底盤算帳目後,看著這麼豐厚的利潤,再多的辛苦也值當了。
江誠安也想帶親弟弟們一起發財,可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顧慮。
&ldo;媽,我這門路是從哪兒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我媳婦兒的大姐夫是鐵道局的,給我們批下來了免費乘坐火車的條子,光路費你知道要多少嗎?我這麼給你算,從咱們這兒去海城,單趟坐票就要四十五塊錢。要是去的是鵬城,中途還得轉車,一來一回,利潤就全砸裡頭了。&rdo;
全砸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路費也確實是大頭。更重要的是,唐家大姐夫因為在鐵道局工作多年,認識的人多了,門路自然也寬了,他本人沒打算做買賣,家裡的弟妹不是年歲小就是窩裡橫沒能耐。這人情不用過期作廢,他自然願意拉拔一下連襟,順便也能撈幾個錢改善一下家裡的情況。
可以說,江誠安他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碼得有三百天是在火車上度過的,這筆開支可真不是小數目。
道理江母懂,可她還是認為大兒子應該帶上倆小兒子。
&ldo;你把你媳婦兒留在家裡,那不就少了一個人的路費吃喝?正好,現在地都是自家的了,叫你媳婦兒留在家裡種地多好?你帶著你倆弟弟,兄弟齊心,年底不是能賺更多的錢?再說了,你們四個大男人一起出門,咱們這些當長輩的,待在家裡不也更放心?到時候,你們三兄弟偷摸著分帳,那個唐光宗,給他吃喝不就結了?分啥錢,就數你大方!&rdo;
江誠安一點兒也不大方,他只是比他媽聰明而已。
偏巧,就在他猶豫時,唐光宗自己作死,鬧著要跟唐耀祖換活兒,一聽到這事兒,老江家直接炸鍋了,紛紛要求把唐家姐弟一併留下,正好江家三兄弟齊上陣發大財!
那段時間,江家和唐家簡直就是整個村裡經久不息的笑話,茶餘飯後的談資就倚靠他們兩家了。
關鍵時刻,唐二姐懷孕了。
&ldo;紅玫,我也實話跟你說吧,你別以為你二姐夫就真心對他那倆弟弟好。光宗跟著他,他什麼苦活累活都是叫光宗去乾的,輪班熬夜時,也是他先睡舒坦了,再換光宗去眯倆鐘頭。可要是換成他那倆親弟弟,那就保不準了。我敢說,到時候活兒多半都是他的,利潤肯定得三人平分。你以為他捨得?&rdo;
唐二姐看得相當透徹,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借著肚子裡的這塊肉鬧了一場,順勢將這場風波輕鬆擺平。
與其說是她厲害,不如說打從一開始,江誠安就沒打算帶著弟弟們一起發財。
&ldo;老江家那頭就沒說點兒啥?&rdo;唐紅玫也很好奇,虧她早先還提心弔膽的,生怕大弟固執得想要交換,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惡人自有惡人磨。
&ldo;說了,怎麼沒說呢?這不,還特地讓大姐夫發了個電報過來,說是不準撇下唐家,不然年後的條子他是不會蓋章的。&rdo;唐二姐一個沒忍住就笑噴了出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