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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多久不曾如此放鬆了?左封遲不禁滿足地嘆息。
突然,有極細微的水聲及氣泡聲傳入耳底。左封遲睜開玄黑色的眸子,側耳聆聽,房內又是一陣安靜,只有遠處走廊有人走動的聲響。
是他多心了吧。不再多想,左封遲又浸回熱水中,舒服地放鬆全身筋肉。卻不知道此時,離他七尺遠的小小人兒已經快要淹死了!
“咕嚕……咕嚕……噗、噗!”
被點了穴放在澡桶裡的鳳芸侯,因為腳稍可移動便使勁掙扎,卻沒料到腳下一滑,身子跟著往下移,熱水霎時淹過她口鼻,只剩大睜的眼露在水面上,全身無法動彈又被點了“啞穴”,她連要呼救也沒有辦法。
“咕嚕……噗噗,嗚……”
她渾身又熱又痛,尤其是後背的地方,從浸入熱水之後就似有把火在燒般,痛得她張口又喝進不少水。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淹死在澡桶裡時,一個黑影破窗而入,大力撞上屏風——
“誰!”
左封遲低喝一聲,和衣取劍,差點一刀劈了迎面衝來的黑猿。外面同時傳來一陣頻問“跑到哪裡去了”的吵雜聲。左封遲一見到渾身溼漉漉的黑猴便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是誰請他們幫忙洗猴的?他真想嘆氣。
看著那隻在屋內衝來撞去的野猴,被蠻力撞開的窗子還在搖晃,窗旁的矮桌更早已倒下,他泡澡的閒情逸致已完全被打散。
頑長的身影毫無眷戀地離開熱水,披上中衣,穿回外褂。
“它在裡面。”直到開了門,他都沒看鳳芸侯的方向一眼。他雖不近人群,卻固守禮教,男女之防甚嚴,即使她只是個小娃兒都是一樣。
在門口擋不要衝進去捉猴的長工,先進去的婢女卻發出了驚呼聲:
“啊——淹死她了!”
淹死是沒有,不過嚇壞眾人倒是真。
不為她多喝了幾口飄著玫瑰花瓣的浴水,而是因為她背心不知何時被烙上了一個手掌印。
鮮綠色的掌印。
誰也不知道她何時被人打了一掌。女婢們個個慌忙搖頭,說方才梳洗時誰也沒有看見,說這傷是入浴之後才有的。
左封遲診視著鳳芸侯的脈象,面色愈來愈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一路下來的輕疏大意!終於,他閉了閉眼,說:
“這是『寡婦掌』。”
“寡婦掌是何門何派的武功?怎麼侯兒在莊裡中掌我們會毫不知情?”見多識廣的溫皓月聽也未曾聽過這掌法,但光看那鮮豔的顏色,便知此掌兇狠異常。
左封遲眉頭緊鎖。
“這掌是我疏忽了……侯兒應該是在師姐夫婦遇襲的那晚所受的傷,必須遇熱或發汗才會顯現在肌膚上,所以入浴後才會『突如其來』地出現。”他一邊說手邊的治療不曾停下。
鳳芸侯並沒有陷入昏迷,只是雙頰呈現不自然的紅暈,靜臥在床,雙眼直盯著左封遲取出針來。
“侯兒,我要放血了,會有一點痛,你忍耐點。”左封遲道。
鳳芸侯指尖微痛,血一放出來,果然有一絲絲的暗綠夾雜其中,毒已經遍及她全身血脈了。
接下來的數天,她開始發高燒不退,幾乎整日昏迷。
“寡婦掌到底是什麼?”一日,左封遲把鳳芸侯抱出戶外臥雪,溫皓月終於忍不住問。
這個掌名聽來極不吉祥,彷佛有什麼可怕的後果等著承擔。
臥雪的舉動一開始雖讓溫皓月心驚,但對退燒真有奇效,這幾日鳳芸侯的病情已逐漸控制。也是直到此刻,她才有餘心來詢問這掌的來龍去脈。
“寡婦掌出自新疆。”左封遲緩緩道出由來:“各地的風俗民情不同,新疆不似中原以男子為天,有某些部落的婚姻取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