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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沒逃出十丈外，已覺得有一股勁風襲向脖子，他們想轉身迎擊，但還未回過頭，人已倒下去。

他們甚至連對方的手都沒有瞧見。

胡鐵花騎馬般騎在一個人的身上，不斷地摑他的臉，怒喝道：&ldo;我救了你，你反害我？為什麼？為什麼？&rdo;

這人沒有回答，已永遠不能回答，胡鐵花從地上揪起他時，他脖子已像稻草般折為兩段。

另一個人還倒在地上，楚留香並沒動手打他，只是站在他面前，靜靜地瞧著他，也沒有問他的話。

等他聽見同伴脖子斷的聲音時，他全身都縮成一團，嘴裡卻瘋狂般大叫起來，嘶聲叫道：&ldo;你殺了我吧！沒關係，反正你們也活不長的，我在鬼門關上等著你，再和你算帳。&rdo;

楚留香的眼睛連眨都沒有眨，緩緩道：&ldo;我絕不殺你，只要你說出，是什麼人叫你來的？&rdo;

這人忽然瘋狂般大笑起來，道：&ldo;你要問是什麼人叫我來的？你難道還打算去找他？&rdo;

楚留香道：&ldo;正是要找他，你難道覺得很好笑？&rdo;

這人像是已笑出了眼淚，喘著氣道：&ldo;當然很好笑，任何一個沒有發瘋的人，都不會想去找他的，除非這人已活得不耐煩了。&rdo;

胡鐵花已搶過來，大吼道：&ldo;是不是札木合的兒子叫你來的？&rdo;

這人笑道：&ldo;札木合？札木合是什麼東西，替他老人家提鞋都不配。&rdo;

楚留香皺眉道：&ldo;不是札木合是誰？&rdo;

這人道：&ldo;你放心，等你快死的時候，自然會見著他老人家……我可以跟你打賭，你一定活不過五天。&rdo;

胡鐵花怒喝道：&ldo;我跟你打賭，你若不肯說實話，連五個時辰都活不了。&rdo;這人竟然又笑了，道：&ldo;我根本不想再活五個時辰。&rdo;

胡鐵花倒不禁怔了怔，道：&ldo;你不怕死？&rdo;

這人大笑道：&ldo;我為什麼要怕死，能為他老人家而死，我簡直比什麼都開心。

&ldo;

他笑聲忽然微弱下去，眼睛裡卻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輝。

楚留香動容道：&ldo;不好，這人嘴裡藏著自盡的毒藥。&rdo;

胡鐵花提起他時，就立刻發覺這人已不再呼吸。

餅了很久，胡鐵花才將他放下去，轉頭望著楚留香道：&ldo;你見過如此不怕死的麼？&rdo;

楚留香道：&ldo;沒有。&rdo;

胡鐵花道：&ldo;我也知道有許多人被敵人抓住時，都會服毒自盡，但他們都是出於無奈，而這人卻死得開心得很。&rdo;

楚留香嘆口氣，沒有說話，只因他不禁想起服毒自盡的無花，一想起無花，就忍不住嘆息。

胡鐵花也嘆著氣道：&ldo;我看這人頭腦必定有些毛病，否則……&rdo;

他忽然瞧見了姬冰雁，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

姬冰雁只是俯首望著地上的身，根本沒有瞧他。

胡鐵花忍了好久，搭訕著喃喃道：&ldo;他們暗器是藏在頭髮裡的，這點我現在也想到了，但他們明明已被曬得皮焦肉綻，半死不活，又怎麼會有力氣動手呢？&rdo;

姬冰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緩緩俯下身，提起這首的頭髮抖一抖，立刻就有一張皮，奇蹟般地褪下來，露出裡面光滑平整的肌膚。

標題 舊雨樓&id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