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5 頁)
倒貼上門;可是輪到他當真動了心,卻反而含含糊糊,謹言慎行。好像眼下這般忽然莊重起來,八九不離十,是已經有了新目標了。
當天夜裡,黛兒終於主動打來了電話。
我大叫:“黛兒,你想死我了,你現在怎麼樣?孩子出世了嗎?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我已經搬回北關了,一直聯絡不到你,西大街的房子還要不要給你留著?你怎麼這麼久不跟我聯絡?”
問了十句不止,黛兒卻只答了一句:“我已經回來了,就在家裡等你。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
“你已經回西安了?什麼時候?怎麼也沒有通知我去接?”我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但是這一次沒有等她回答已經自己說,“我現在就過去,我們見面談。”
闊別半年,我終於又見到黛兒,依然纖腰一挪,風姿楚楚,倒比過去更加清秀空靈。已經換了睡衣,一件我沒有見過的白底真絲睡袍,上面繡滿蝴蝶。
黛兒自己也是一隻蝴蝶,舞得倦了,在風中失了方向。
我問:“這麼說孩子已經生了?是男是女?”
黛兒不答,卻反問我:“你見過子期沒有?”
我為之一窒,重逢黛兒的喜悅驟然降溫。
黛兒追問:“怎麼?他過得好嗎?”
“好,很好。”
我取出茶葉,泡了兩杯新綠出來,一邊猶疑著要不要告訴她實情。
細白的瓷杯,青碧的茶葉,因了水的熱力而浮起來,又緩緩沉下去,幾度沉浮,終於水靜茶閒,香氣氤氳,一杯茶就成了。
我端給黛兒一杯,問:“黛兒,你還是愛著他?”
黛兒笑了,笑容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無奈:“愛,就因為這愛我才對人世充滿眷戀。他是我在人間最大的牽掛,最後的信念。我愛他,並且依靠這愛而呼吸,生存。他是我的空氣,是我的大海,沒有他的愛,我將隨時窒息而死。”
“不,忘掉他吧,他不值得。”
“愛沒有值與不值。無論如何,我愛過了,我不後悔。”黛兒溫和地制止我,“豔兒,你答應過不再指責子期的。”
“我不想指責任何人,我只是關心你!”我站起來走向黛兒,想去握她的手。
黛兒卻向後退了一步,我只有站住,看著她。
空氣裡有冰冷的氣息,微香,但是涼,不合乎季節的涼意。
我看著她,下定決心講出實情,“我今天下午才見到他,他和一個女人去看三級片!”
黛兒彷彿受到重創般又後退了一步,喃喃著:“這麼快?”然後,她低下頭,哭了。
淚水毫無阻礙地流過她如玉的雙頰,如水的絲衣,一路滾下地去了。
一半兒落在杯中,一半兒滲入黃泉。
地下的黃泉,便是傷心女子的眼淚匯成的吧?
這時候我發現,黛兒光著腳。
我不安,輕輕喚:“黛兒?”
黛兒抬起頭,悽然地一笑,她的笑容裡有一種蒼涼絕寂的冷。
“謝謝你,豔兒,我知道了。我再沒什麼可牽掛的了……豔兒,還記得何培意嗎?”
“記得,怎麼,你見到他?”
黛兒搖搖頭,又問:“記得阿倫嗎?還有……”
她說了一大串名字,都是當年苦苦追求於她的失敗男兒,有的我記憶猶新,有的名字聽著耳熟,人長什麼樣子卻已經想不起來,還有的根本連名字也陌生。
我不解:“怎麼想起他們來?你打算把他們召集起來拋繡球還是打擂臺?”
“如果,你將來會遇到他們,請代我說聲對不起。”
黛兒望著我,我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一種月光般清涼的美,那流動的冰冷而溫柔的氣息是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