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6 頁)
前,阿姒一路都未聽到人聲,不免詫異:“怎這麼安靜?”
晏書珩只道:“此地段荒廢,住的人少,因而僻靜。”
竹門“咿呀”開了,一個僕婦迎上來,雖事先已得到訊息,但此時見到晏書珩破天荒地帶了個女郎回來,還是抱著進來的,婦人難免不適應,愣了愣堆起熱絡的笑:“郎君回來了!這便是娘子吧?”
晏書珩輕輕頷首。
婦人轉向阿姒:“奴是這院裡的粗使僕婦,娘子喚我鄭嬸就好,以後奴就是娘子的人了,娘子儘管差遣。”說完便極有眼力見地退至一邊。
旅途奔波,舟車勞頓,顧不上多想,用過飯後,阿姒沐浴一番,洗去一身疲憊,而夫君則聲稱有事外出了。
拾掇停當後,獨自在竹園裡散步,阿姒心口無端空落。
過去數月,他日日都在身邊,距離擠走了很多雜念,如今他突然不在,她又是初來乍到,那些曾被他擠走的雜念趁她身邊空虛頓時圍住阿姒。
抵達建康前,他們換過好幾次住處,但因為清楚那都只是暫時的落腳點,她習慣忽略。但這次不同,建康會是他們長住之地,這小院更不是驛館。
阿姒茫然立在園中,明知自己不是客,卻也生不出歸屬感。
腰間忽而多出一隻手,一個熟悉的懷抱從身後輕攏上來。青年身上的竹香氣息與這栽滿青竹的園子融為一體。
阿姒驀地有些生分。
尤其此刻立在這對她而言無比陌生,但對他來說卻習以為常的小院,他們之間似忽地被一道線隔開了,被青年擁在懷中時,她生出一股割裂感。
明明他們已經很是熟悉。
每夜還同榻而眠。
可不知緣何,阿姒卻覺得在這一剎,他和她從前認識那個的江回,似乎徹底成了兩個不同的人。
頸窩覆上繾綣的唇。
青年用阿姒熟悉的輕吻撫&039;慰她的不安,手臂圈緊她腰間溫柔地低喃:“阿姒,我回來了。”
這句話像一陣暖風,把他周身的陌生和疏離吹散大半。
晏書珩把阿姒身子扳過來,下巴擱在她發頂,女郎剛晾乾的烏髮散著側柏清香,很是清冽。想起適才那一道茫然孤寂的背影,青年目光柔軟。
她總是那麼敏
() 銳,也因此脆弱得像個琉璃瓶一般,需時刻小心呵護,彷彿稍有不慎便會碎一般。他輕嘆著,在阿姒發頂落下又一個吻,繼而拉著她溫柔地敘述著周遭的一切:“這是個小園子,左邊栽著片青竹,右邊是棵海棠樹。()”
阿姒想起來了:夫君之前說種海棠樹的地方,便是這麼??()”
自然不是,幼時栽樹時晏書珩尚在洛陽,建康這小院雖是仿著洛陽的形制所建,但到底不同。他淡淡笑了笑:“是的,只不過海棠不是之前那一株。”
他想讓其紮根的,是他懷中這株。
晏書珩和阿姒十指緊扣。
終有一日,這株倔強而脆弱的花會在他的這裡生根。
他會成為她腳下的土壤,讓她不再脆弱,不再迷離,穩穩把數以萬計的根鬚扎入土中,再也不畏懼風雨。
亦再也離不開他。
他們二人會像樹和土一般,相互纏繞,相互依偎,再不能兩清。
他又扶著她到兩邊廂房逛了圈,末了回到他們同住的正房:“初到陌生地界難免生疏,別怕,我會陪著你。”
裡裡外外逛過一圈後,阿姒初時那些心緒早已被撫平。眼下雖也拘謹,但那是因為……她正坐在他的腿上。
憶起晨時碰到的物件,阿姒忙藉著要歇晌午覺爬到裡側躺下。
晏書珩笑了,亦躺下。他枕著胳膊,漫無目的地環視屋內一圈,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