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5 頁)
”
青禾微微皺眉,“這是個什麼說法?憑什麼咱們要把辛苦掙來的銀錢白白送給他?!”
“我聽拉了七八年車的老車伕說,這個劉三金是專吃這碗飯的,若是有外城的車伕偷偷摸到咱們城裡來搶生意,劉三金就負責把他們趕走,保護咱們城裡的車伕能養家餬口。那老車伕說,有這一茬,他們交錢倒也交得甘願,畢竟若是真讓外城的車伕在城裡住了腳,那他們這拉車的營生可就不穩當了!”
青禾略一沉思,又問道:“這話可信麼?萬一到時候那個劉三金無故又要多收錢怎麼辦?”
“這個劉三金貌似倒也講信用,我問了幾個車伕,從未有多收的情況。”
家裡統共也只剩不到三百錢,再拿出兩百錢就所剩無幾了,田裡的稻穀還沒收上來,家裡的米缸早已見了底,從鄰家借來的米糧也快差不多吃完了,沒有銀錢,沒有食物,何家又差不多回到了一窮二白、食不果腹的時候。
然而這個時候的趙青禾以及何孫氏心裡反而生出一絲絲的期盼,就如經過了一整個嚴寒的冬天,一場春雨的洗禮後,小草破土冒出嫩嫩的綠芽;就如天空日久積累的陰霾終於開始漸漸消散,一縷陽光劃破烏雲照進了陰溼灰暗的角落。
何家表面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可實際上一家人共同努力還清了那看似根本不能還清的賭債,何成也不再賭錢了並且還找到了一個穩當的營生,看著兒子日益變好何孫氏就好似放下了心頭一塊巨大的石頭,言語也不似以往那般刻薄了,青禾一邊把家裡料理得井井有條一邊還能做鞋掙點散碎的銀錢,這一切都讓她們不知不覺在這個夏天開始燃起對日後的生活的新希望。
何孫氏連夜用所剩不多的玉米麵做了幾個饃饃給何成帶著當中飯,青禾把何成要穿的衣服幾個破口的地方縫補了一遍,因著做鞋的緣故,青禾的針線手藝又精進了不少,若是不細看當真看不出來哪些是縫補過的地方。
清晨,東面剛剛泛起魚肚白,不知哪一家的公雞第一聲打鳴劃破了安靜的世界,接著從村莊四處緊跟著響起的雞鳴聲預示著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寅時剛過,何家的院子裡,青禾替將要出門的何成整了整衣襟,而後盯著他說道:“家裡就指望著你了!”意思很明顯,家裡人的指望都放在他身上,就靠著他趕車掙錢過活了,他可不能偷懶含糊。聽了青禾的話何成沒有感到壓力,卻意外的享受自己媳婦兒那種看著他、依賴他的目光,彷彿自己就是她的一片天。
何孫氏卻瞪了青禾一眼,看著何成囑咐道:“你是第一天做車伕,不要學那些愣頭青就知道和別人爭啊搶的!少拉些活兒沒什麼的,最重要是嘴巴勤快點兒,說些好話,跟在那些老車伕的後頭多學學,少惹麻煩少吃虧這樣你這趕車的營生才能做得長久!”
青禾說的是客觀事實,而何孫氏的話都是活出來的經驗,自有一番道理。
兩個人的話何成都聽在耳裡,記在心裡。
何孫氏一遍遍叮囑過後,把手裡的饃饃遞給何成,因為怕在路上沾了塵土,所以何孫氏用布把饃饃一層一層包得好好的。
青禾看著何成手裡的饃饃想起什麼來,轉身走進灶房拎了一個竹筒出來,竹筒裡灌滿了涼茶水,還放了幾片薄荷葉,這是她備給何成渴了路上喝的。
趁著早涼,何成跳上板車,拉繩揮鞭,老黃牛嗡嗡兩聲,蹬了蹬蹄子,噠噠噠的往城裡去了。
又過一日,到了張蕙娘來上課的日子。一大早的天氣就很不舒服,一絲風也沒有,樹上的老蟬不厭其煩的叫著,一大早就悶得人喘不過氣,天上壓著厚厚沉沉的一層雲,卻遲遲不肯來一場大雨好好的洗刷一下天地間悶熱粘稠的空氣。
青禾做好早飯,洗完衣服之後已滿身是汗,粗粗厚厚的麻布衣服黏在身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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