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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會是責怪他,還是依然用那些柔情蜜意的話哄他玩他。
少莊主提起的那本集子上的批註,確實出自他的手筆。那時他年少輕狂,在幫攝政王處理政務之餘,還有閒情逸致對時論文章發表個人看法。受到男帝手札的影響,他言辭犀利,目光高遠,幾乎是不可一世,彷彿眾人皆醉他獨醒,就連狀元翰林都不放在眼裡。 其實他算什麼?不過是機緣巧合能在皇家書庫裡看了民間禁止流傳的一些珍本,生了不切實際的妄念,紙上談兵罷了。身為男子,不能出仕為官,學得道理看的高遠,於國於民又能有何用?
世界還在女人手裡掌控著。當年貴為男帝空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架不住手下那些為官的女人陽奉陰違,一切理想還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
何況他也明白,大周現在尚未達到神仙聖土的先進國力,如果強行推進男權解放,讓女人的統治一下子動搖引起恐慌,男人不甘繼續被壓迫一味自大,再被居心叵測的歹人利用了,誰能踏實地做最基本的活計維持民生?
社會進步,國力提升與男女平等都是說說容易,想要實現,必須是百年大計循序漸進。
男帝以自身為標榜,打著為了更好服侍保護妻主的名義,號召男人讀書習武,其實用心良苦。男帝手札裡設想過下一步的計劃,是要試點男子科舉,與常規科舉分開,只允許男人參加,不問出身門第以文武本領選拔良材御賜品階發放津貼,用這樣的方式激勵男兒自強。長此以往,男人皆有了見識脫離愚昧,慢慢輔助女人一起治理國家,慢慢接手一部分權力,這樣平穩過渡比突然變革要安全許多。
有太多美好的理想,不是一年兩年一個人兩個人就能實現的。男帝的心願也不是僅僅為了解放男人,同樣也是為了大周未來的發展,調動起男人的積極性一起參與家國民生建設,難道不是好事麼?
寒塵免不了捫心自問,這些理想,他真的可以忘掉麼?
他早已發現,無論用怎樣的方式何種藉口,甚至是自虐自殘自斷後路妄自菲薄,仍然是忘不掉,他無法放棄最初的理想。別人隨口一提,他便糾結於心,不由自主去關注。 他終於明白,此生恐怕永遠也做不成杜師傅希望的那種本分男人。
然而他已經淪為死契奴隸,他甚至長期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被人當牲畜一般驅使厭惡,就算是他的主人心善,暫時寵著她,也不過是將他當成瞭解悶的玩物吧?
他該如何去實現理想?
“寒塵,剛才是我錯了,不該逼迫你做不願的事情。”李霄雪放低姿態,先承認了錯誤,“我喜歡你,我不想見你吃苦受委屈。可我現在幫你的方式也許不對,你若是醒著,若是聽見我的話,請回答我,我該怎麼辦才能真正幫到你?”
寒塵迷離地睜開雙眼,他沒有料到她張口說的竟是這樣一番話。饒是他聰明過人,也猜不透她的真實用意。她為何不生氣,為何還這樣退讓,彷彿是她做錯了什麼一般。明明剛才是他服侍不周。
“主人,下奴是不是在做夢?”寒塵放棄了胡思亂想,問出最荒謬的話,因為太美好的事情顯得太虛假,他怎能相信?
他剛開始妄念叢生,思量著誰能幫他繼續去實現理想,他的主人就說出那樣的話,說要幫他,這也太假了吧?
“當然不是在做夢。”
“那主人為何幫下奴?”
這個問題像一把刀子豁開了李霄雪一直試圖掩飾的情愫,她感覺自己面上微微發燙,羞澀道:“因為我……喜歡你,想要你也喜歡我。以前我只想找尋回去中國的方法線索,現在我想明白了,我來到這個世界,或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我的宿命,與你的宿命已經糾結在一起。少莊主提起的時論評註,融入了大周不可能有的先進理念。連她這樣土生土長的大周讀書人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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