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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雪中午離開,直到很晚還未曾回府。張梓萱忙完了政務,得知訊息,難免惦記擔憂,派了家丁外出打聽。幸好又等了一個時辰,李霄雪終於是平安回到府中,還帶回了一個傷病昏迷的陌生男子。
張梓萱知道其中定有故事,拉著李霄雪進了裡間說話。
“姐姐,你帶回來的那個男子是何來歷?你今日外出不是說有了寒塵的訊息麼?”
李霄雪面色凝重道:“我只是收到了從秋憐那裡傳來的寒塵報平安的字條,不能確定他究竟在哪裡。我今日出去其實漫無目的,在宮城邊上亂逛散心。誰知遇到了一件不平事。”
“是你救回的男子遇到了歹徒欺凌麼?”
“算是吧。”李霄雪嘆了一口氣,“我本來不願惹是生非,甚至已經打定主意袖手旁觀。不過那可憐男子的遭遇,讓我無端端想起了寒塵。大周對男子太不公平,我想寒塵若是在我身邊,他也會勸我管這事情。而且少莊主和錦繡山莊的人都是樂善好施,換成是您路見不平,定然也要救他。”
張梓萱點頭道:“沒錯,先將人救下是對的。他在京城是否有家有親人?咱們是否要通知他的家人,免得讓她們擔憂。”
“唉,這正是那男子的可憐之處。我今日拖得這麼晚回來,就是細細調查走訪了那男子的鄰居。”李霄雪娓娓道來那男子的身世情況。
原來那男子姓潘,在家行三,上面有兩個姐姐。因是男子,生而為奴,家裡也沒給他起名字,旁人都叫他潘三。他家原本是商賈,母親辛苦經營幾家店鋪,還算殷實。可惜潘三的兩個姐姐不成器。大姐好色,尚未到娶夫侍的年紀就已經是煙花之地的常客;二姐好賭,幾日幾夜不離賭桌,三天兩頭輸的精光被人轟出來。母親為這兩個不務正業的女兒操碎了心,最後也是氣急發病撒手人寰。
潘母去世後無人約束,不到一年,潘三的兩個姐姐就幾乎將家產全都敗光。幾處鋪面典賣旁人,家宅裡值錢的也搬得差不多了。家僕紛紛離去。就是這樣潘大還是惡習不改,先後將兩個夫侍賣到青樓,自己索性躲在煙花之地醉生夢死。潘二因著賭債東躲西藏,逃往鄉下,也沒了音訊。
只剩潘三一個,靠著和父親省吃儉用攢下的一點私房錢開了一處菜攤,早起晚歸拋頭露面在宮城外的商街叫賣,換些許銀錢維持生計。父親一病不起,看病買藥都需要錢財,兩個姐姐偶爾回家除了抱怨就只會伸手要錢。
因大周律法規定,男子為奴無權開設攤鋪,需有母親、姐妹或妻主擔保才可經營買賣。潘三的這點生意全是掛在姐姐名下,是以必須忍受姐姐的壓榨,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苦賺來的錢被兩個姐姐糟蹋。
這一日,潘二的債主上門討債,一群人衝入家中找不到任何值錢的東西,就開始亂砸,病榻上的潘父被折騰的驚慌失措。潘三聞訊跑回家中勸阻,正趕上大姐回家要錢。潘三原指望大姐能將債主勸走,誰料大姐與債主們一副嘴臉,對他惡言相向。
“你個不爭氣的醜八怪,長成這種樣子,看了就噁心,最下等青樓裡都不肯要你。真是賣不掉的賠錢貨!”潘大抱怨道,“倘若是有我那相好的一半姿色,你也能去翠紅樓裡掛了牌子接客,我也不至於因整日沒錢遭鴇父的白眼。說不定還能多賺些銀子給咱那個老不死的爹看病送終。”
眾債主一聽跟著起鬨:“潘大,你這弟弟怎麼生的這麼難看?你說的對啊,倘若他能賣掉換些銀錢,我們也不至於天天上門催債。潘二不在,你是你們家唯一能做主的,你說說怎麼辦吧?要不將這醜八怪賣到礦場去做苦力……”
潘大嘴上叫囂的兇狠,心裡卻還明白,知道弟弟經營小買賣能賺錢,雖然可能不比在青樓掛牌接客來的那麼容易,好歹也比賣去礦場要強。畢竟到了礦場的奴隸有去無回,只能賣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