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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後槽牙,像要咬住自己的怒火和越揚越高的聲音:&ldo;一代天驕,還看今朝。陛下覺得自己和別人可不一樣了是吧?要不我們今晚好好聊下主席詩詞?&rdo;
陛下長得不醜,七情不上臉時,誇一句俊秀也不算太違心。
這會兒這張臉變得像個單獨漂浮在空中的怪物。冷汗泡著慘白皮肉,眼角和嘴角一起往下耷拉,鬆弛得絕不像個少年人。
這是標準的遭了晴天霹靂的面相,神智抱頭鼠竄,就連自己的五官也管不住了。
陳昉的膝蓋也在抖,他囁嚅道:&ldo;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rdo;
我很是滿意看到的一切:&ldo;得了,別演了。我問你,你覺得自己怎麼作都不會死,是不是就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是穿……&rdo;
陳昉向我撲了過來。但只衝了兩步,他就前腿絆後腿摔了一跤,但他仍往前爬,厲聲警告:&ldo;別說!&rdo;他忽然想起還有個沈識微還站在門外,忙壓低聲音:&ldo;不能說!你瘋了?他們知道了不會放過我們的,不能說!&rdo;
我只覺齒冷:&ldo;我們?&rdo;
陳昉立刻抓住了這個詞,一併抓住的還有我的衣擺:&ldo;沒錯,我們。你這麼問我,那你和我一樣對不對?啊?對吧?你和我是一樣的!這、這是好事。我們聯手吧!我們聯手有什麼辦不到?我們可比他們強的多!&rdo;
我疲倦地幹搓了把臉:&ldo;我們比他們強得多?來,就說說都認識的熟人吧。沈識微十四歲就去過臨海道,這時代可沒高鐵,幾千公里,他帶著一個僕人三匹馬,一步步走過去的,一路還擺平了不少江湖事。英長風十六七就開始跟他爹操練水軍,平時打點幾千號人。萬歧二十三歲就過手整個萬化城的生意了。既學文又學武,夏三伏冬三九這都不值得說,我沒見過他們睡過一回懶覺。不論你來之前是什麼人,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比他們強得多。憑我們知道地球是圓的,能抄兩首辛棄疾,還是燒沙子能造玻璃?&rdo;
陳昉使勁扯著我的衣擺,叫我把身子俯低點。他像在說什麼天大的秘密,急促而悄聲:&ldo;不對,不對,不止這樣。你想想,這可不是人人都像我們一樣活兩次。我既然來了,我既然當了這個世子,一定有點什麼原因,我一定有老天保佑。我一定能贏的。你要站我這邊……&rdo;
我在他肩上拍了拍:&ldo;陛下。你估計也上過兩天歷史課,想想老趙家和老柴家,再想想朱元璋和韓林兒。你可放聰明點吧,爭取將來死得人道點。&rdo;
陳昉見我要走,急的似乎忘了自己是可以直立行走的動物。他用膝蓋緊追了幾步,嘶聲道:&ldo;秦湛,你不幫我也就算了!但你絕對不能殺我!我可和他們不一樣!&rdo;
我拿小指頭挖了挖耳朵:&ldo;為什麼?陛下比別人多長了幾個卵?&rdo;
要是在過去我和他生活的地方,殺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如今我們誰手上沒欠幾條血債?
陳昉像看破了我的心思,惡狠狠道:&ldo;我和他們就是不一樣!你殺我才是殺人,你不僅不能殺我,還要保著我,我要是死了,這世上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rdo;
我居高臨下看著他。燭光只能照亮陳昉的一段戰抖的脊背,他那張奇怪的臉身首異處般半仰在我膝蓋旁,似乎獲得了某種勝利。
陳昉的嘴唇一動不動,剛才那番話似乎是從泥土下幾尺深的地方傳出來的。
我從他手裡抽出他最後握住的那點衣角:&ldo;不,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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