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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出來,披著件肇先生的大氅,兩頰多了一層血色,他笑道:&ldo;肇先生當真針藥如神。診金按例,等春來用火流觀白抵吧!&rdo;
肇先生臉上不見半點笑意,但用鐵團魚碾了我,就不好意思告狀了。他將手一伸:&ldo;不耽誤沈公子行俠仗義,請了。&rdo;頓了頓,似乎還是捨不得那&ldo;火流觀白&rdo;,又恨恨道:&ldo;……今年春來的晚,押後十日再接我上濯秀!&rdo;
出了肇先生家大門,我才鬆了一口氣,開口抱怨:&ldo;你這朋友脾氣太古怪了。&rdo;也不知是不是有個後代叫謝耳朵。
沈識微道:&ldo;這世上便沒有初識就能和肇先生處得痛快的人。我沒在時你們說什麼了?&rdo;
我哈哈一笑,顧左右而言其他:&ldo;他真能治得好你?&rdo;
沈識微鄙夷的投來一瞥,正色道:&ldo;你別小瞧了肇先生。這才是驚才艷羨的人物。&rdo;
我略來了興趣,追問:&ldo;怎麼說?&rdo;
沈識微領著我出了小巷,上了闊路。
節日雖過,但棲鶴城臉上的笑意未褪,我們所在的cbd就是最甜的那個梨渦。招幌迎風,偶爾還能聽見一串爆竹響,往來行人裘裳都麗,除了真乞丐,就屬我倆衣衫最襤褸。
但沈識微就跟走在自家後花園一樣閒雅:&ldo;肇先生是我在這世上見過的活得最容易的人。無論什麼東西,但凡他肯用點心思,就能事半功倍。琴棋書畫、雜學機巧,都有大匠造詣,只粗粗學過一年功夫,但真要動手,怕秦師兄你討不了便宜。他道不為良相便為良醫,埋首苦學了幾年醫術。也就這數年之功,江湖上哄傳的那些神醫,沒一個敵得過棲鶴城中這默默無聞一介書生。&rdo;
誇著誇著,他還是忍不住微微笑了:&ldo;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物,一心登仕途,唉,卻是屢試不第。&rdo;
又走了一程,我倆終於到了這趟風塵殺劫的西天。
說來有趣,等我真眼望匾上&ldo;濯秀行館&rdo;四字時,不僅沒有大喜悅,反有點生怯。要是待會兒我猛然驚醒,發現自己還和衣躺在雪地上怎麼辦?
沈識微站著不動,我定定神,爬上臺階去敲門。
一個三十來歲的濯秀門人來應,見我渾身齷齪,倒也沒表現得特別瞧不起,只一臉和藹又高深的笑容,既不問我來意、也不請我進去,久久不發一言。
沈識微等不及了,也上了臺階,我讓在一邊,看他對那門人笑道:&ldo;不認識我了?&rdo;
當年我看《康熙微服私訪》,最慡莫過皇上牛逼烘烘爆出真身的瞬間,沒想能見個現場版。那門人眼睛越瞪越大,突然大喊起來:&ldo;公子!&rdo;
接著卻也沒跪下自抽嘴巴狂磕頭,反倒把他家公子丟在門口,一路叫喚著&ldo;公子回來了!&rdo;衝進了屋內。
沈識微沖我笑笑,做了個請。
我倆剛過影壁,大隊人馬就迎了出來,打頭的應該是沈識微提過的盧師弟。卻是個十七八歲的圓臉少年,還未開口,這孩子眼圈先紅了:&ldo;三師兄!我們可都擔心死了!&rdo;
人家都哭了,沈識微也沒多動情,只柔聲道:&ldo;盧師弟,辛苦你們啦。&rdo;一邊把我往前讓了讓:&ldo;這位是秦師兄。&rdo;
那少年忙吸吸鼻子,沖我一揖:&ldo;掌門師伯也急得不行,來了濯秀兩趟,前兩日才和師傅一起走了。&rdo;說著把我們往大廳迎。沈識微讓我坐了上座,一面輕車熟路地發號司令,叫人備房備宴自不在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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