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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是豫顥天?」那不就是……唉,她連腳底都發冷了。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偏闖了進來。
「對呀,人稱船務大王的就是我家老爺。」她現出僕以主榮的驕傲。
盼盼感覺像當胸被捶了一記重拳,腦子暡暡作響。多麼陰險的一個人,他一定明知她就是風盼盼,卻蓄意狎戲她,把她當小呆瓜一樣耍。可惡!
「風姑娘,你怎麼了?」
「沒事,我……還不想睡,你去忙你的吧。」她得先靜一靜,認真想個周全的法子逃出去。
「我不忙呀,從今天開始我就負責侍候你,除非你吩咐我做別的事。」
從今以後?他打算把她留置到幾時?這臭男人如果以為她會傻傻地待在這兒任他為所欲為,那也未免太痴心妄想了。
盼盼咬咬牙衝著婢女道:「你去幫我拿一套換洗的衣裳,順便再沏壺茶過來。」先摒退閒雜人等,再圖後計。
「好的,馬上來。」
房門輕輕掩上,她慌忙搬了張圓凳到窗臺下。這時節正逢小暑,天氣熱水溫高,她又自詡水性頗佳,應該可以平安逃過這一劫。但還是希望菩薩保佑,在她尚未力竭沉落湖底前就能及時獲救。
「咚!」水聲不大,濺起的浪花也不高,想必也沒驚動到任何人,她飛快地遊離船邊。
※ ※ ※
畫舫極為寬敞,共隔出六個廂房,上艙三個,中艙三個,底艙則是廚房的所在。漕幫中最得豫顥天信任的有五名堂主,其中之一便是人稱「拚命三郎」的易仲魁。
快四更了,凌晨時分天意微寒。一頭褐色垂肩的長髮,以黑帶由前額綰至腦後,仰敞著冷峻起崚的眉目望向豫顥天。「你買的女人跑了,你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我應該為一名妓女在意嗎?」豫顥天呷了一囗茶,香氣襲人,鮮醇甘美。「好,是洞庭珍品,碧螺春。」
「漕幫幫主要的女人卻半途開溜,我懷疑是豔娘從中搞鬼。」他無心談茶道,此刻他最關心的是漕幫的顏面,以及那平白損失的數十萬兩銀子。
他在漕幫快十年了,是幫中的謀師,更是半刻也閒不住的管家男,大自幫裡的營運規劃,小到豫顥天每天吃什麼、穿什麼,丫鬟都得先請示過他。
有個人像老爹一樣照顧自己本是件極幸福的事,但有時候太過雜碎,就會讓人覺得好煩。
豫顥天性格狂放野蕩不羈,易仲魁則鉅細靡遺,處處謹慎,兩個互補的人,在公務上幾乎沒發生過沖突,但一轉進私人領堿就常常扞挌不入。
易仲魁一聽說豫顥天破天荒要光臨醉顏樓,已是驚訝得嘖嘖稱奇,後又得知他不惜撒下大把銀子,買得一個清倌,才相信他不是鬧著玩的。多少年來,他自外於聲色場所,而今竟然會大發豪舉,跑到煙花柳巷尋歡作樂?難不成是他轉性了?
但,憑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到那種地方去?不過他願意去,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到底是個大男人嘛,禁慾禁了六年,不只外邊的人,連他都快要以為他是否不正常了。
只是這件「好事」讓他們漕幫上下興奮不到幾天,如今居然無疾而終了,最令人擔憂的是他那一派無所謂的態度。拜託,他究竟還是不是男人哪?
「你別淨忙著喝茶,我在跟你說話吶。」
豫顥天擱下瓷碗,懶懶地問:「她為什麼要搞鬼?一個小小的醉顏樓膽敢和咱們整個漕幫作對?」
問題不是出在豔娘,是那個叫風盼盼的清倌。
易仲魁如夢初醒地怒道:「該死的婆娘,我現在就派人去把她捉回來。」
豫顥天揮揮手,要他稍安勿躁。「算了,由她去吧,我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女人。」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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