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敢回來敢打廢(第1/2 頁)
村民也陸續表態:“對,都是一個村的,需要幫忙就吱一聲,我離你們家不遠,相互有個照應。”
“可是,這家裡沒個男人也不行啊,到底是孩子他爹。”
“天天賭不幹活光打妻女的男人有個屁用?還不如當他死了守寡來得清靜。”
“可這日子得吃飯啊!不考慮大的,兩個小的得喂呢。”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王負一時半會估計不敢回來,敢回來再處置吧,誰看到他回來就通知我一聲,村裡不能容忍他這種風氣。”里正長得剛正,人品也正直,平時為人處事都能做得不偏不倚,村民大多願意聽他的。
王書顏對熱心的村民和里正道謝,等人都走遠了,扶著張氏進屋搽藥。
一放鬆,張氏身上的疼痛更甚,兩兒子一左一右扶著她上塌躺著。
七歲的二郞王書山給她捧來了一碗水,五歲的小兒子王書海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守在孃親身邊聽使喚,不停問‘孃親疼不疼?三郞給你呼呼’。
原來是富家子弟時都有人侍候著,到了這裡就不一樣了,爹也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已經漸漸習慣沒有僕人的日子,只求爹不打罵娘和阿姊。
“顏兒,你不要怪你爹,他原來不是這樣的。”張氏對在家裡翻找外傷藥的女兒解釋道。
這茅草屋家徒四壁,有啥都一目瞭然,來到這裡半年後,原身和母親經常忍受王負的家暴毒打,前不久才搽過藥。
她憑著記憶線索在其中一個箱籠從幾個小瓷瓶裡找到了外傷藥,輕車熟路的走出屋外打水。
拿了帕子端進屋,在塌前浸溼擰乾帕子給張氏搽拭臉面,聲線極冷:“我不管他以前對你有多好,眼下他打我們是事實,想把我們賣了也是事實,娘,為了兩個弟弟你要朝前看,這樣的男人你不如和離了。”
張氏一聽愣住了:“和離?”神色佈滿震驚。
王書顏的聲線很平穩,一針見血的反問:“難道你要等著他回來把你賣了或者當典妻?”
這世道嫁了人的女子就像潑出去的水,諸多無奈寸步難行,真被賣了千夫可染,當典妻雖然是暫時抵押,卻也是過得比妾還不如,只要不和離,那渣爹絕對幹得出這混賬事。
儘管丈夫對張氏又打又咒罵,張氏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他賣了,如果不是今天他親口說出來,她打死都不敢相信他會為了賭錢喪心病狂的要賣了自己。
他再對她不好,她也會想起過去的恩愛種種來抵消眼下的毒打給他開脫,安慰自己這只是暫時的,他會慢慢變好的。
然而今天才發現,他真的變了,好好的一個家眼看就要被他撕毀,賣妻賣女都能幹得出來的人,還能指望他會戒賭安生過日子嗎?
這哪裡還算是人?簡直就是虎狼猛獸,如果不是女兒反抗,里正和村民施救,現在娘倆四口會變成什麼樣,她實在不敢想象。
一想起丈夫說的那些混賬話,張氏越想越憤怒,雙眸含淚,一時不知如何言語,心亂成麻。
王書顏知道她已經放在心上,繼續放狠話:“娘,打從他想把我們賣了在我心裡他就已經死了,他還敢回來我就敢把他打殘廢,也願意擔‘親女打父’的惡名。”
既然活了就要活得痛快些,她最討厭日子過得婆婆媽媽,拖拖拉拉的。
原身父親一看就是欺軟怕硬的,有錢的時候是人,沒錢的時候就是洪水猛獸,對付這種人,必須快刀斬亂麻。
張氏被女兒的話嚇到,握住她的手勸道:“我與他和離就是,你不要因為娘毀了自己的一生。”
身旁的兩個弟弟聽到阿姊和孃親的對話小臉煞白,只覺阿姊和以前溫柔膽小的性子越來越不同了,既讓他們不敢靠近,又讓他們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