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似是故人來(第1/2 頁)
趙謙一臉惋惜:“季蕭身子弱,蓋城樓的罪許是吃不消,也是入秋後發現染上肺癆,大夫說他已病入膏肓,深秋時嚥氣的,已經埋土近兩月,就埋在前面不遠處,安公公若是想去,屬下可以帶您前往祭拜,就是怕衝撞了您。”
安公公順著趙謙的手指望向遠處的墳頭包搖頭嘆息,真是人死如燈滅:“罷了,皇后娘娘的差事要緊。”
當年太子一案季蕭是拿自己的命為螻蟻的平民申冤,可是最後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被貶流犯村?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陛下要的從來只是順從的大未子民,當年和章桀將軍想要的太平盛世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安公公隨著趙謙走向另一間房子,離得挺遠的,走得他雙腳都麻了,有些責怪人家也不曉得安排馬車。
房子在一里外,離得近了就能聞到藥氣,屋外有個臉上蒙著白布的老郞中將熬好的藥端進去。
麻風病是五損五衰的惡疾,還會傳染,安公公可不敢靠太近,只是站門口遠遠站著。
小喜子早嚇得臉白,深怕被染病,比安公公躲得更遠一些。
裡面的咳嗽聲傳來,安公公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四下打量著屋子,是新蓋的茅草屋,屋裡的陳設很簡陋,只有床、桌子和恭桶,屋裡四周倒是備著炭火,其中一盆燒著艾草,滿屋的煙嗆味。
安公公蹙眉,聞到那煙嗆味又不自覺的後退幾步,小喜子早就退出百米遠。
屋裡的父子兩全身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能露出一雙眼睛,另一個小孩已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偶爾發出幾聲咳嗽。
正如趙謙所說,安公公根本認不出來,二皇子何等清風霽月的人兒,不過三年的功夫,就已經面目全非了。
小皇孫那樣虛弱,只怕也是時日不多了。
“公公不進去嗎?”趙謙問道。
安公公嘆息:“給二皇子留個體面吧,咱家突然出現也是傷他的心。”
趙謙候在一旁,沒有再說什麼。
大夫此時走出來,卸下臉上的白巾,年邁的臉上滿是惋惜:“可惜在這個時候發作,不然也能恢復得快一些,還請趙大人多添些炭火。”
趙謙點頭應下:“有勞李大夫了!”
李大夫揹著搭鏈朝安公公和趙謙作揖後轉身離開。
安公公聽大夫這麼說,臉上的惋惜更加明顯,心裡冷哼,如此一來,陛下就算想對二皇子有什麼想法也不能了。
“趙監史,既然皇后娘娘交待咱家的差事已辦好,咱家也該回京都覆命了。”安公公對趙謙道。
趙謙拱手:“公公周車勞頓實在辛苦。”
這時,一名差役前來對趙謙急色稟報:“趙監史不好了,那個禾慎突然吐血,怕是不行了。”
趙謙神色微變,朝安公公作揖後疾步攔住李大夫。
李大夫知道後趕忙讓趙謙帶路。
安公公神色未見波瀾,人啊就是不能存著不該有的指望,否則,萬念俱灰皆在一念之間。
也罷,就當全了禾慎和陛下的君臣之誼,若是陛下問起他,是死是活也能給陛下回句話。
禾慎已經被安置在塌上,嘴角腥紅,屋裡的血漬被趙謙讓人清掃,但血的腥氣還在屋內散開,一時濃腥得讓人作嘔。
同住屋裡的流犯看著隨時嚥氣的禾慎,神色未見動容,這種事情,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李大夫鋪開布囊施針,在禾慎身上幾處要穴下針,針法極妙,一共下了十針,不稍片刻禾慎幽幽轉醒,氣若游絲的喃喃自語:“陛下,臣對你是一片忠心的啊,你怎能棄臣不顧啊……”
李大夫見人醒了,對趙謙道:“大怒則形氣絕,若處置不好怕是會半身不遂,趙監史還是派人去我那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