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東伯候世子(第1/2 頁)
“世子爺請講!”周頌卿恭謙道。
東伯候世子長得慈眉善目,再加上總愛笑,顯得平易近人,雖沒有將世子的架子端起來,卻全是威攝,“我有個遠房親戚在數月前死在方子口村,我實在百思不得其解,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死在那裡。”
世子爺的親戚死在流犯村?
周頌卿神色一怔:“不知世子的遠房親戚叫什麼名字?方子口村今年不曾發生過什麼命案,真是死在方子口村頌卿定有印象的。”
東伯候世子斂笑,目光一凜:“他叫宋建。”
宋建竟是東伯候的遠親?
周頌卿心驀一沉,低垂的眉眼滿是不敢置信,稍一思索後回言:“世子爺明鑑,宋建當時是知法犯法,還想當著剛上任的章督領的面對一個弱女子草菅人命,才被章督領一刀致命,死的時候頌卿和許多前往流犯村的差役都在現場,過後章督領還將宋建魚肉百姓的事公諸於眾,世子爺既然是宋建的遠房,怎會不知這其中的原委?”
宋建的事當時在通州縣鬧得沸沸揚揚,剛上任的章督領將宋建的人頭高懸流犯村燒了把‘火’以示威攝,收穫被魚肉百姓的民心,也把涉事的差役通通抓起來,也因此有了‘羅剎督領’的外號。
後來,看過他真面目的百姓又改成了‘玉面督領’,只因為人家長得猶如謫仙,實在想象不出他殺人時的兇狠。
這件事過去數月,東伯候世子這個時候才問,是不是資訊太滯後了?
被反問的東伯候世子也不覺得冒犯,聽著周頌卿有條不紊的回話,溫善的臉上掛著笑,“當時我並不在通州縣,回來的時候已經入冬了,才得知宋家全死了。”
周頌卿震驚抬頭:“全死了?”
他只知道宋建被章督領砍下人頭公諸罪行,也知道宋建的叔父宋監流史也因為收賄苛責或優待流犯,最後獲罪革職,所以才有了趙謙先代替了宋建成為‘監領’,不久後又榮升‘監流史’一事。
而宋建的經商父親喪心病狂,在五里鎮當街行兇報復王書顏被趙謙發現,才因此獲罪入獄。
沒想到下場竟是全死了!
東伯候世子臉上的悲痛極淡,嘆道:“是啊,所以我才要問個明白,章督領如此趕盡殺絕,就像要毀屍滅跡一樣,你不覺得奇怪嗎?”
周頌卿一滯,不敢多嘴,總覺得這個東伯候世子不像是宋建的親戚。
他把頭垂得更低:“頌卿不敢非議章督領。”
東伯候世子笑問:“那宋建當時是因何去方子口村?為什麼章督領也會在那裡?這個你總能說吧?”
周頌卿:“當時宋建是前去搜查流犯的。”
東伯候世子:“流犯可有搜出來?”
周頌卿:“不曾。”
東伯候世子笑得古怪:“這事蹊蹺得很,既然查不出來,宋建怎麼就和一個弱女子扯上關係還被章督領殺了?不會是她把流犯藏起來了吧?”
周頌卿神色驟變,下意識的辯解:“世子,那被劫的流犯在三天後在陳家村的後山發現了屍體。”
東伯候世子又笑了:“真是怪得很,我問周里正那個弱女子,你卻跟我說死流犯?周里正如此為她辯解,是和那弱女子有什麼交情?”
對方的話一語雙關,周頌卿聽得臉色滲白,這才後知知覺。
這個東伯候世子來者不善,方才問了那麼多,分明是拐著彎的套他話,咄咄逼人的像在審犯人。
一時間,他不知道這個東伯候世子是衝誰的,頂著宋建親戚的名義‘興師問罪’,卻沒有令他感受到一絲憤怒,就像個旁觀者,旁敲側擊的收集證據。
難道是與章督領有過節?
周頌卿心思百轉,穩住心神避重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