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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離死別前, 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口的？

他們明明喜歡了彼此三個世界, 這份愛早已經刻在了骨血中。

但他卻寧願選擇讓自己徹底忘了他，都捨不得看到自己因為他的離去而痛苦。

顧司鄴……

林煙然的眼淚流了下來。

睡夢中，他感覺到有人正在幫他將冰冷的淚水一點一點拭去。

一如記憶中那般溫柔。

「怎麼又哭了？」

男人低低的聲音響起，隨後他將掌心貼上了自己的臉頰。

林煙然伸手想要握住對方, 但卻發現身體沒有辦法動彈。

「已經睡三天了，平時你都那麼準時, 這次怎麼賴床了？」

顧司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林煙然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回應他自己已經醒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顧司鄴看著林煙然的睡顏，握住了他的手，俯身親吻。

柔軟的唇瓣落在了他的額頭、眼睛和臉頰, 最後落在雙唇上。

他一遍又一遍的輕喚著林煙然的名字。

不厭其煩, 耐心溫柔的。

感受著愛人的氣息, 林煙然的身體比意識更有主見。

他原本無法控制的雙臂, 不由自主的環住了顧司鄴的肩膀。

在觸碰到愛人的身體後，這一次，林煙然終於睜開了雙眼。

入眼的便是愛人最溫柔的模樣。

他的看起來比前幾天憔悴了許多，但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卻有化不開的愛意。

從來沒有哪一刻，林煙然如此慶幸，慶幸自己和所愛之人能「好好活著」。

林煙然輕輕撫摸上顧司鄴的臉頰，「顧老師，偷親被我發現了。」

夢裡的情緒太過激烈，他開口時，嗓音也還帶著哭腔。

顧司鄴輕輕擦掉林煙然臉上的眼淚，低低的笑著，像是在哄他又像是在安慰他。

「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親。」

這麼說著，他也如此做了。

雙唇相貼，舌尖肆意纏綿。

這個吻並不溫柔。

彷彿要將三個世界所有的欠缺的時光和愛意都一起補回來。

在林煙然快要不能呼吸時，顧司鄴終於放開了他。

他的眼角因為親吻而通紅，長長的眼睫毛上也盈滿了淚珠。

林煙然激烈的喘著氣，抬頭看向顧司鄴時，才發現對方右手打著石膏。

他立刻發現，上一世對方也是這隻手受的傷，為了幫自己擋住紮進來的鋼筋他就那麼硬生生受著……

林煙然的心再一次被人用刀劃開，血肉模糊，疼的厲害。

不僅僅是上一世，其實這一世也是一樣。

顧司鄴總是這般，默默地保護著自己。

那次看完電影，自己看著類似的場景就想起了過去的事。

而目睹了那場意外車禍的顧司鄴，也同樣跟著記起了曾經的往事。

當時看到那場車禍的他，第一個想起的場景會是什麼？

林煙然想也知道，是和自己的生離死別的場景啊！

難怪他當時臉色並不太好，難怪他沒有自己一般因為回憶起過去而感到興奮……

他早就想起了那個離別的場景，但怕自己再一次傷心，所以獨自承受，將這段記憶掩藏不再提起……

如果不是自己想起來，他一輩子也不會說。

林煙然的心痛的厲害。

「顧司鄴。」

他望著面前的人，緊緊抓著他的手。

「對不起，我之前把你忘了。」

顧司鄴伸手緩緩撫平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