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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用力，周崇明只是皺了一下眉，沒出聲。

那一塊面板已經被葉知恬咬出了血來，可見有多用力，她嘴裡也滿是血腥味，她退開，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周崇明目光落到她紅了的眼圈上，喉結滑動了一下，低聲說：&ldo;對不起。&rdo;

&ldo;你……&rdo;葉知恬出聲，發覺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哭音，不禁停下了，她伸手摸了幾張紙，也不在乎形象了，狠狠地擦了一下鼻子，才重新開口：&ldo;你對不起什麼？&rdo;

周崇明伸手拿了一張紙，半跪在地上，小心而珍重地給她擦了擦眼角和太陽穴，&ldo;對不起你。&rdo;

葉知恬覺得她實在太容易心軟了，這個毛病從上輩子帶到了這輩子，一直都沒有變過，她想她應該要衝他好好地發一頓火，才能解氣，但他太狡詐了，簡直太狡詐了！葉知恬眼淚漲潮一般湧了出來，&ldo;你他媽，對不起我什麼，你說說，你他媽對不起我什麼了？&rdo;她要硬不硬，要軟不軟地出口。

周崇明看著她，認真地說：&ldo;很多，對不起。&rdo;

他似乎只會說這一句話。

葉知恬嘴裡都是血腥味，她餘光裡，看見周崇明脖子底下也一直流血。

她是該恨他的，無緣無故消失了四年，從來都不聯絡，人一生中有多少個四年能經得起這樣浪費？但是她這樣的人，要恨一個人太難了，恨也恨不起，更多的還是脆弱的愛意，前輩子在那兒，她根本沒辦法放棄周崇明，無論怎樣，都不能，她做不到。

&ldo;你除了這句話，就沒什麼想說的嗎？&rdo;葉知恬擦掉了嘴唇上的血跡，垂下了眼睛，低垂的實現裡，她清楚地看見他的手指，再往上一點，是一塊手錶，那手錶過去了四年，也再眼熟不過了，是她給他買的，意識到這一點的她，嘴唇動了動，抬起眼睛盯住了他。

兩個人目光交纏在一起，許久都沒分開，周崇明目光貪婪地在她臉龐上滑動，四年不見，她身上那股子青春的少女氣息褪去不少，臉龐白皙，越發。漂亮，透著一股子清爽卻不青澀的氣息，她是很漂亮的，周崇明一直都知道，這個時候，已經像是完全綻開的白玉蘭，正是最美好的年紀，&ldo;有，有很多想說的。&rdo;他喉結上下滑動，聲音沙啞地說。

葉知恬看著他的眼睛，&ldo;說，都說說，這幾年，你到底幹什麼了？&rdo;她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也恢復了理智，&ldo;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一回事？&rdo;

周崇明比以往更加沉悶，少年時期或許還多話一些，但這個時候的他，更習慣了將所有事情都藏在心底，連笑都不怎麼笑了。

當然這個時候，也不可能笑出來。

他盤腿坐到了地上，這四年，他好像又高了一些，肩膀也寬厚了很多，便顯得整個人像座山一樣，這個時候盤腿坐到地上，也比跪坐在地上的葉知恬高，&ldo;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rdo;

周崇明的聲音很沉，葉知恬缺席了他四年的時間，再見面的時候，他很多地方都發生了改變，聲音，臉龐，個子和身材，這個時候，他的聲音更加低沉，也更加沙啞，少年時期還有些清亮，但這會兒那一絲清亮已經消失了個乾淨，後來葉知恬才知道是抽太多煙，聲音才會變了。

他用著很沉穩的聲音，不急不緩地說著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一直以來那緊得跟蚌殼一樣的嘴在這個時候也鬆了。

葉知恬聽得睜圓了眼睛，眼淚也忘記擦了。

周崇明那個時候還年輕，鄉鎮出來，無論前十四年見過什麼世面，到了懂事的年紀，就回到了鄉鎮，察言觀色這個本領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