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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上次你二話不說就轉學， 一走四年，我跟自己說我們還小，你承擔不了， 我可以理解。我拼命變得更強，努力清掃障礙，我見你也很拼命， 又不靠家裡， 我覺得你跟我差不多的想法， 等我們不需要依靠別人也有足夠的能力站起來的時候再討論這件事。現在你和我都做到了， 我對你什麼意思你不會不知道。&rdo;齊煊樓說著說著有點生氣，他確實搞不懂寧也為什麼如此反覆善變，&ldo;那你給我個解釋，為什麼這一次又和上次一樣， 在我以為你要接受我的時候，你能立刻翻臉不認人？你把我當什麼了？&rdo;

寧也裹了裹大衣， 無話可說。

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管說什麼， 他都知道，現在渣的是自己，錯的也是自己。

自我保護不算錯，而自私算。

貪戀那一點溫暖和曖昧帶來的幸福感，卻又不能給齊煊樓相應的回應， 對齊煊樓來說，一耗六年，何其殘酷？

寧也聲音很低，他在這樣的齊煊樓面前根本抬不起頭來：&ldo;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這麼對你很不公平，我本來想那樣就算過去了，以後再不見面也許就……&rdo;

&ldo;別說了。&rdo;齊煊樓打斷他，&ldo;寧也，你別說了。&rdo;

寧也不理他：&ldo;……就算過去了。我承認你很容易讓人動心，但是我慎重地考慮過很久，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我接受不了。&rdo;

齊煊樓一把把寧也推在牆上，低吼著：&ldo;住口！&rdo;

年輕男人，濃眉俊眼，目光裡卻全是哀慟。他咬著牙：&ldo;你他媽別說話了行嗎？！&rdo;

寧也抬眼看他，眸色深沉，眉眼間籠罩著一種讓他看不透的莫名傷感和難捨。齊煊樓想不通寧也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他說甩就甩自己，隨便把自己揉捏著玩，他又有什麼委屈？

&ldo;你別說了。&rdo;齊煊樓輸得徹底，此時此刻才真的是把自尊心捧著讓寧也踩了一腳又一腳，&ldo;我不想聽，我也不想知道了。你別動不動就說我們再也不要見的這種話，我不想聽。&rdo;

寧也聽他這麼說，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明明從最開始，他只是想保護好自己的心而已啊。

兩人沉默地回了房間。寧也看了半晚電視節目，又玩了會兒手機；齊煊樓帶著膝上型電腦，看了一晚檔案，幾乎沒有交談。

臨睡前寧也先去洗澡，他出來頭髮還濕著，齊煊樓看了他一眼，轉身進衛生間去了。寧也以為他去洗澡了，自己坐在床邊邊擦頭髮邊換臺，隨便換到個八卦節目就支著耳朵聽訊息。突然看見齊煊樓又從衛生間出來，手裡拿著臺吹風機。他把吹風機的插頭插在床頭櫃旁，拉著線站在寧也身側，開了風試了試溫度，把寧也手裡的毛巾揪走，沉默地幫他吹頭髮。

說不上多溫柔，手勁兒也挺大的，扒拉了兩下寧也的腦袋都得跟著他的手晃。被這麼暴力吹頭髮還不如自己擦，寧也也不太想讓他幫忙吹，伸手示意他把吹風機遞給自己。

齊煊樓捋了一把寧也的頭髮，五指張開固定住寧也的腦袋，吹風機的聲音嗡嗡的：&ldo;別亂動。&rdo;

&ldo;你給我我自己來。&rdo;寧也開口。

齊煊樓關了吹風機，房間裡就只剩電視節目的聲音。他彷彿是停頓了一下，問寧也：&ldo;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你跟我解釋一下第一個再是個什麼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