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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初學油畫是我自己的選擇,現在和裴敘在一起也是。&rdo;
他很認真地看著周若,那張尚青澀的臉龐上是讓周若都感到陌生的堅定:&ldo;無論哪個我都不會放棄。&rdo;
沒有爭吵,沒有歇斯底里,他只是很認真地闡述了自己想法,然後平靜地上樓。
周若愣愣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很小的時候。
那時他還是個很嬌氣愛撒嬌的孩子,每次她回家,喬南都會像個小粘糕一樣粘著她,連手背蹭紅一小塊都會含著眼淚來找她撒嬌,非要哄一鬨才會好。
但是後來她工作越來越忙,常駐燕京的時候越多來越多,連喬南生病都未必能趕回去。
有次喬南生了發了高燒,她卻正有個十分重要的案子要開庭,沒能立即趕回去。等她處理完工作後趕回南江,卻看見這個嬌氣的孩子乖巧地吃藥打針,看見她回來,甚至沒有哭。
再後來,裴敘被接到家裡,喬南和他相處的很好,之前藏起來的嬌氣才又冒了頭。
但他卻只會跟裴敘撒嬌了。
周若頹然地坐下,想起這些年來她和喬世安對孩子的忽略,露出個苦笑來。
去東照支教的事喬南沒有告訴裴敘。
直到坐上火車離開南江的那天,他摩挲著通訊錄裡裴敘的名字,最後也沒有撥出電話。
他覺得自己還有點生氣。
把手機收起來,喬南看著車窗外快速後退的風景,拿出了速寫本。
東照在祖國南邊,從南江到金江市,火車需要十四個小時。
他們是去支教,出行條件自然不可能太好,火車票都是硬座,並不寬敞的車廂裡有乘客來來往往,空氣裡混雜了泡麵和各種食物的味道,還有乘客大聲地聊天外放影片,一片嘈雜。
這種體驗並不算好,但卻是喬南第一次經歷,他手上的筆畫畫停停,時不時四處張望。
同行的有三個都是南江美院的學生,自然都認識他,對於他竟然會參加支教活動都有些不解和好奇,見他四處張望,同行的女生道:&ldo;你是不是不習慣?火車上是會有些吵。&rdo;
喬南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下頭:&ldo;是有點,不過沒關係,慢慢就適應了。&rdo;
另一個男生好奇:&ldo;你怎麼會參加支教啊?體驗生活?&rdo;他語氣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ldo;我們這個支教活動雖然是學校社團性質,但南江各大高校都有參加,流程制度很正規。去的都是偏遠山區,就為了能真正幫助到山區的孩子,苦得很,可不適合體驗生活。&rdo;
喬南察覺了他的敵意,但並沒有放在心上,認真解釋道:&ldo;我是想找個地方放空一下,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拖後腿的。&rdo;
男生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低哼了一聲:&ldo;等你到了就知道了。&rdo;
……
他們一行人共有六人,四男二女。
從金江市的火車站出來,和接待人員匯合後,他們又坐著大巴車前往坪石壩。
坪石壩下屬金江市,但其實距離金江市很遠,它位於三省交界地帶,海拔高,多山多林,交通不便,經濟落後,是個集「老、邊、山、窮」於一身的貧困縣。
大巴搖搖晃晃開了四個小時才到目的地‐‐一所十分老舊破敗的學校。
磚石結構的平房,外牆是灰撲撲的黃褐色,水泥地面皸裂,圍欄鏽蝕嚴重。大門上的匾額早就斑駁脫漆,依稀能看見「坪石壩小學」幾個字。
這裡就是他們未來三個月要待的地方。
喬南仰頭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