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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初這次也在,他正蹲在旁邊和林管家一起玩。他們手裡拿著的應該是年稚的芭比娃娃。小男孩對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趁著林管家去續水的時機,偷偷從大廳溜了出去。
季初連忙跟上,他是無神論者,並不相信世界上有奇幻的神秘力量。現在的處境用科學來解釋,大概就是這些畫面是他腦海深處的記憶,只不過由於某些刺激被他遺忘。
這次事故陰差陽錯地又讓他回憶起來。
小季初在後山玩得開心,他隨手摺了一根樹枝,當做這是一把順手的寶劍。季騎士一句開疆闢土,最終來到了後山深處的小木屋前。
這裡讓他覺得很不舒服,明明是非常矮小的一間屋子,卻給人異常陰森可怖的感覺。
小季初本想轉身離開,但那扇門就像有詭異的魔力,吸引著他去開啟上面的大鎖,一點一點推開木屋的門。
媽媽說,男子漢不能隨便害怕!
小季初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而後鼓足勇氣,握緊自己的寶劍,推開了面前神秘的大門。
樹林的枝丫高聳入雲,遮天蔽日,連帶著木屋前的這塊空地,採光也十分不好。即使是在白天正午,陽光也只能照進木屋入口處三步遠。
季初急於知道屋裡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越靠近這裡,他的心跳速度越快,在胸腔裡震耳欲聾地蹦著,讓人生出無限煩躁。
但當時不到十一歲的小季初只是個孩子,他天然懼怕黑暗,尤其怕裡面藏著什麼吃人的怪物。
他猶豫再三,顫抖著雙腿慢慢靠近屋內。靜謐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嚶嚀,就像剛出生的小貓崽發出的第一聲呼喊。
如同石子投入到聲浪的大海里,根本看不見一絲波瀾漣漪,但季初偏偏聽見了。
他開啟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探尋屋內的佈置。光束掃過的地方聚著密密麻麻的灰塵顆粒,一看就知道,很久都沒有打掃過。
手電筒的光束轉向裡屋,小季初突然釘在原地,渾身發抖,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季初連忙上前,發現眼前躺著一個虛弱單薄的小女孩,臉上嘴唇上看不到絲毫血色。在她旁邊正蜷縮著一隻小狗的屍體,地上流出灘血汙,幾隻蒼蠅「嗡嗡嗡」地在小女孩和狗屍周圍聚攏環繞。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隻狗正是上一個場景裡,小季初送給小年稚的那隻。
饒是季初這麼個見慣大場面的成年人,看到這種場景都忍不住心頭直跳。更別說還是個孩子的小季初。
小季初踉蹌著上前,推了推毫無生機的年稚。年幼的他不懂得怎麼分別暈倒脫水和去世,以為小年稚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抱著年稚嚎啕大哭,哭聲迅速把出來找人的林管家吸引過來。她害怕季初把這件事說出去,便提出當年那個貨車司機來威脅他。
小季初永遠都忘不了司機滿臉橫肉,說著要「殺掉你父母」的狠戾模樣。可一邊是救命恩人兼最好的玩伴,一邊是他很愛很愛的父母。
陷入兩難境地的小季初回家當晚就發起了高燒,再次醒來的時候,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已經幫他處理了那段記憶。
所以,直到現在,季初才想起這些事。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在一起三年,年稚從沒提過自己愛狗的事。更知道了年稚的黑暗恐懼症到底從何而來。
本來他以為,年稚當初能被年家找回去,是幸運,是命運最好的安排。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當初如果不是他,向來接他回家的司機提到了年稚母女,她們兩個就不會被年宏找到。
在那樣的環境裡長大,怪不得當初她手指被燙傷的時候,死活都不願意告訴他原因,直說是在廚房不小心燙到的。對那樣的傷都一臉雲淡風輕,她的童年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