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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非常兇狠,小狗躺在地上,嗚咽著抽搐幾下,就不再動了。幾分鐘之後,從它的眼睛和耳朵裡,流出紅色的鮮血。
那三天,年稚水米未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和一隻死去的小狗關在一起。
她一開始還有力氣尖叫哭鬧,到最後只能虛弱地躺在地上,躺在狗子的屍體旁邊。聞著腐|臭味叫媽媽。
小年稚在那三天裡做了無數噩夢,她夢見媽媽死前絕望的雙眼,也夢到小狗流著血淚站在她面前控訴她。
後來,被放出來的年稚,變成一個聽話乖巧的傀儡,成了年宏最得意的作品和籠絡季家的權利財富的工具。
從那以後,她沒辦法在任何黑暗的地方待哪怕一秒鐘。就連晚上睡覺,室內都必須有月光或者燈光。
所以她不愛跟人一起睡覺,也經常在無盡的噩夢裡驚醒,不得安枕。
這些事,除了她、年宏和林管家,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等年稚回過神,季初已經用外套把小狗包著,抱到她面前。她認得季初的那件外套,國外手工高奢品牌的定製款,有價無市。
而現在,在季初眼裡,這件能比得上四五線城市一套房的外套,沒有一隻流浪狗的生命重要。
年稚顫抖著聲音問,「你,不嫌它髒嗎?」
季初不贊同,「小東西這麼可憐了,我還嫌棄它,那我還是不是人吶。」
「那我可以把它帶回去養嗎?」
「好呀,我相信你會是個好主人的。最主要的是,你剛剛贏來的豪華狗窩,有用武之地了。」
年稚再次湧起想哭的衝動,原來並不是所有的家庭都看不起流浪狗,也並不是所有豪門都需要名貴的純種狗撐面子。
在跨越幾乎二十年的時空後,有個地位和身份都比年宏尊貴的男人告訴她,你小時候幫助流浪狗的行為,是正確的。
可惜,當年的小年稚,聽不到這種話。
剛才一口氣幹掉的那杯洋酒緩緩上頭,年稚感覺自己開始頭重腳輕起來。
伸手逗了逗窩在季初懷裡睡覺的狗子,她快走幾步到季初面前,然後轉身背對前方,凝望著季初的眼睛。
「小初。」
「嗯?」
「你真好看!」
季初笑得格外寵溺,「年年,你醉了。」
年稚抬起頭撒嬌,「我醉了,那你揹我回去好不好?」
她的嘴巴微微嘟起,粉紅色的臉和雪白的脖子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大概是由於神智不清的緣故,年稚的眼睛黑亮清透,還蓋著一層濕漉漉的水汽。
顯得嬌弱可愛。
季初無奈地笑,「好,揹你回家。」
他接過年稚肩膀上挎著的小包,掛在自己脖子上,一隻手託著身後的年稚,另一隻手放在胸前抱著睡得香甜的狗子。
這種姿勢給他一種拖家帶口的詭異既視感。
幸好剛才他們順路把狗窩放在食堂門口,不然季初只能把它頂到頭上帶走。
兩人一狗就這麼慢慢地在路上走著,路燈把他們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年年。」
年稚顯然還在夢裡,不請不楚地應了一聲,「嗯。」
「沒事,就是再叫一叫你,」他頓了頓,又說,「我們給狗子起個名字吧。」
「嗯——叫元旦,小名旦旦怎麼樣。」
年稚迷迷糊糊地掰著手指頭給他解釋,你叫「季初」,一季之初,我叫「年稚」,年關將至,那合在一起,就是元旦啦。
「嗯,就叫元旦。」
作者有話說:
兩個人膩歪的小日常g
這一章解答了只只黑暗恐懼症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