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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間土崩瓦解。我們那時做夢也想不到，你能當上副縣長，而我能成為董事長，當年許多神聖的掉腦袋的事情，今天看起來狗屁不是。&rdo;

我依然不吭聲，我知道他想說的不是這些。

他直起腰，將剛燃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煙撳在菸灰缸裡，目光逼視著我說：&ldo;縣城裡有許多漂亮女人，你幹嗎去招惹那麼個瘦猴似的小丫頭？你實在熬不住了對我說啊，你想玩什麼樣的？黑的，白的，胖的，瘦的，我都能幫你弄來。你想開開洋葷，那也容易，那些俄羅斯洋妞，也不過一千元一夜！&rdo;

&ldo;你如果拉我來說這些，&rdo;我站起來說，&ldo;那我走啦！&rdo;

&ldo;站住！&rdo;他憤怒地一拍桌子，煙缸裡菸灰被震飛起來，他說，&ldo;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兔子還不吃窩邊糙呢，何況也不是什麼好糙！&rdo;他又點燃一支煙，吸嗆了，咳嗽著，把煙掐滅，&ldo;你知道我跟龐抗美是什麼關係？她是我的情婦！這西門屯旅遊開發區，說穿了是我們兩個人的買賣，我們的大好前景，都被你的雞巴給戳亂了！&rdo;

&ldo;你們的事，我不感興趣，&rdo;我說，&ldo;我只管跟春苗的事。&rdo;

&ldo;這麼說你還不想罷手？&rdo;他問，&ldo;你真想和小丫頭結婚？&rdo;

我堅定地點點頭。

&ldo;不行，絕對不行！&rdo;西門金龍站起來，在他寬闊的辦公室裡來回踱步，他站在我面前，猛捅了我胸膛一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ldo;立即停止跟她交往，想操什麼樣的，包在我身上。操多了，你就會知道，女人，就是那麼回事。&rdo;

&ldo;對不起，&rdo;我說，&ldo;你的話讓我噁心，你無權干涉我的生活，我更不需要你幫我安排生活。&rdo;

我抽身便走，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扽住，用和緩一點的口吻說：&ldo;當然，愛情這事兒，也許確實是他媽的存在。我們商量了一個折中的方案：你先穩住勁，不要鬧離婚，暫時也別和龐春苗接觸。我們把你弄到外縣去，或者更遠點，市裡，省城，起碼是平調，做點工作就讓你升一級。到那時候，你跟合作離婚的事，包在我身上。大不了就是錢唄，三十萬，五十萬，一百萬，沒有不他媽的見錢眼開的女人！然後，把龐春苗調過去，你們就享受愛情去吧！其實，&rdo;他頓了一下，說，&ldo;我們並不情願這樣做，這要花多大的力量啊，但誰讓我是你哥而她又是她姐呢？&rdo;

&ldo;謝謝，&rdo;我說，&ldo;謝謝你們的錦囊妙計，但我不需要，我真的不需要。&rdo;我走到門口處，又返回幾步，說，&ldo;正如你剛才所說，你是我哥，而她又是她姐，所以我勸你們胃口不要太大，天網恢恢啊！我藍解放搞婚外戀，說到底也不過是個道德問題，可你們一旦玩過了頭……&rdo;

&ldo;你竟教訓起我來了，&rdo;金龍冷笑著，&ldo;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啦！現在，你給我滾蛋！&rdo;

&ldo;你們把春苗藏在哪裡？&rdo;我冷冷地問他。

&ldo;滾！&rdo;他的怒罵聲被裹著皮革的門扇隔絕了。

我走在西門屯的大街上，沒有來由地熱淚盈眶。西邊的太陽很燦爛，淚水使我看到了七色的彩光。幾個半大孩子跟隨在我的身後。跟隨在我身後的還有幾條狗。我大步流星，孩子們跟不上我的步伐。為了能看到我眼裡的淚水，或者是為了能看到我醜陋的藍臉，他們不得不飛跑著越過我，然後退行著，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