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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剛剛醒來的時候溫暖愜意的氛圍一瞬間就被打散了，現實迎頭而來，她被砸了個七葷八素。縱然是陸斐，也要讓她做妾啊。

阿媛閉著眼，眼前昏暗，心底卻一片清明。

……

兩天後，陸斐帶著阿媛從小泉下來，第二天陸夫人也從縣城裡回來了。

&ldo;放肆!&rdo;

正屋傳來一聲暴喝，竟是難得發脾氣的陸老爺的聲音。

屋外，僕人們躲得遠遠的，不敢上前。

&ldo;阿媛!阿媛!&rdo;徐婆子端著茶盤子跑回來。

阿媛正在洗茶具，抬起頭應了一聲。

徐婆子扔下茶盤子，拉著她就往裡屋走去。

&ldo;徐婆，我還沒洗完呢……&rdo;

徐婆子背過身去關好門，轉過來的一臉的嚴肅認真：&ldo;你認真告訴我，你是不是和少爺有了關係?&rdo;

阿媛錯愕：&ldo;什、什麼關係?&rdo;

&ldo;剛剛我在正屋親耳聽到的，少爺向老爺和夫人說他要納了你，你可知曉?&rdo;

阿媛的臉上結冰，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ldo;這便是真的了。&rdo;徐婆子見她作此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ldo;阿媛啊阿媛，你素日裡頂明白的一個人，怎麼、怎麼這種時候想不開呢!&rdo;徐婆子恨鐵不成鋼地拍著大腿。

&ldo;這並非我所願。&rdo;阿媛聲音低沉了下來。

&ldo;是少爺他強迫你?&rdo;徐婆子立刻想岔了。

阿媛搖了搖頭：&ldo;徐婆，我不會答應做妾的，你放心好了。&rdo;

&ldo;可……可那是少爺啊。&rdo;徐婆子有些糾結，做妾固然不光彩，可也要看做誰的妾了。被逼做糟老頭的妾實在悲哀，但換做是才華橫溢又前途光明的男子……這又如何是好?徐婆都替阿媛心焦。

阿媛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臉色平靜：&ldo;不管是誰，我都不做妾。&rdo;

徐婆子舔了舔嘴皮，不知道該誇她有志氣還是罵她傻。

&ldo;我先出去洗茶杯了。&rdo;阿媛繞過她，開啟房門走出去。

門外，一群人瞪著大眼睛看著她。

阿媛抬頭掃了一眼眾人，低頭從人群中的縫隙裡走出去了。

&ldo;阿媛……&rdo;

&ldo;別喊她，讓她靜靜。&rdo;

從陸家的後門走出去，阿媛往河邊走去。

春天來了，河水裡的魚兒又重新暢快地遊了起來，三兩孩童在河邊嬉戲打鬧，伴隨著他們肆意的笑聲，似乎連這個還帶著寒意的春意都熱鬧了許多。

&ldo;阿媛?&rdo;一道熟悉的女聲傳來。

阿媛抬頭看去，是春花嫂子在河邊蹲著衣裳呢。自從她入了陸家，好像就很少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了。

&ldo;嫂子。&rdo;阿媛走上前去。

&ldo;許久未見你了，看起來氣色不錯啊。&rdo;春花嫂子邊洗著衣裳邊笑道，&ldo;是不是陸家的伙食太好了啊，我看你臉都圓了不少。&rdo;

阿媛反手摸臉：&ldo;是嗎……&rdo;

&ldo;瞧這水靈勁兒，更漂亮了!&rdo;春花嫂子一邊誇著一邊心思又開始活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