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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秋點頭，一言不發。

第69章 最後一面

今日的宮城看起來有些森然, 許是因為夜色沉重的緣故, 它就像一隻龐大的巨獸一樣，匍匐在那裡，不聲不響。

領路的太監帶著他們穿過前殿往後宮走去, 漸漸地，有白幡映入眼簾。

寬大的衣袖下, 陸斐握著阿媛的手緊了兩分，他側頭看她，見她臉色帶著疑惑和好奇, 完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ldo;大司馬，夫人, 陛下就在殿內, 二位請。&rdo;太監側身讓過道路，彎著腰請他們入內。

兩人朝裡走去，在殿門口的時候, 他悄悄鬆開了一直握著她的手。

&ldo;臣攜夫人拜見陛下，陛下萬安。&rdo;

兩人低頭下拜，面前是一個沉默的背影，他緩緩轉身, 雙手負在身後：&ldo;起來吧。&rdo;

阿媛抬頭, 目光一下子就撞入了劉曜的眸子裡，那一瞬間像是有雷電閃過, 她有種不切實際的猜想‐‐他莫不是知道了什麼?

劉曜從未像此刻這般狼狽, 從外觀到內心, 他滄桑而又無力。眼前的女子與剛剛死去的女人有七八成相似，若他再仔細辨認一番，隱隱也能從她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ldo;趙媛。&rdo;他開口喊道。

阿媛低頭：&ldo;臣婦在。&rdo;

&ldo;朕是不是喊錯了，你其實應該是……劉媛才對啊。&rdo;

有什麼東西撞上了她的心臟，她覺得四肢發麻，頭腦一片空白。

劉曜移轉視線看向陸斐：&ldo;大司馬，這件事你是不是也知曉?&rdo;

&ldo;臣，知曉。&rdo;陸斐答道。

劉曜點頭，似乎沒有再追問下去的意思了，他伸手指了指內側，對著阿媛說道：&ldo;她在裡面，去看看吧。&rdo;

誰?阿媛有些莫名，她轉頭看向陸斐，眼神有些茫然。

陸斐的眼神很是溫柔，他看著阿媛，道：&ldo;這是陛下開恩讓你見她最後一面，別怕。&rdo;

阿媛的心跳開始加快，她管不了這是什麼場合了，她抓緊了陸斐的袖子：&ldo;她是誰，是她嗎……&rdo;

這看似無頭無腦的話，其間的意思不僅陸斐懂，劉曜也懂。

&ldo;去吧。&rdo;

養德宮內外被刷洗了一通，一絲血腥味兒也不再有，惠妃的寢殿裡，一絲絲檀木的甜香從香爐裡升起，有些寧靜的溫暖。

陸斐被留在外間，只有阿媛在宮女的帶領下入了內殿。

宮女上前一步撩起了帷帳，讓裡面躺著的人露出了真容。

惠妃就躺在那裡，像是一個熟睡的人，臉上帶著安詳，不兇不厲，一股溫和從她骨子裡透了出來。誰能想到，這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阿媛站在那裡看著她，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覺得她就這樣閉著眼挺好的，起碼她敢這樣光明正大的觀察她，看在別人口中相似的她們到底相似到了什麼程度。

&ldo;奴婢見過夫人。&rdo;綠芙從後面走上來，對著阿媛，叩頭一拜。

阿媛轉身扶她：&ldo;姑姑不必行此大禮。&rdo;

&ldo;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但對小主子，這又算什麼呢。&rdo;綠芙輕輕一笑，嘴角的笑意淡得像是秋天的涼風。

阿媛偏過頭，她的目光放在惠妃的身上。

&ldo;她……怎麼死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