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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下車了,天冷,直接回吧。」
祁炎微微躬身,下巴壓在餘景肩上,手掌下移,握住他的側腰。
不僅如此,還用臉貼了下懷裡人發燙的耳朵,責備中帶著關心:「又喝酒?」
餘景皺著眉,把頭偏向一邊:「別碰。」
連珩移開視線。
計程車司機催促著問他要不要離開,連珩只好又重新關上車門。
「謝了哈!」祁炎沖他揮揮手,「下次我倆喝。」
連珩扯出一絲轉瞬即逝的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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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餘景推開祁炎,腳步凌亂地回了房間。
脫了上衣,有些渴,想起連珩之前給他倒的那杯溫水。
祁炎跟進來。
「你又去喝酒。」
餘景皺了皺眉,按著床沿起身,去客廳給自己倒水。
冷水壺裡還有半瓶,水有些涼了。
「早上說我不回你資訊,你回我了嗎?我前幾天是在工作,你呢?和別人鬼混。」
冷水劃過喉嚨,冷意散進四肢。
餘景放下杯子:「鬼混?」
祁炎走到他身邊,微垂著目光:「不是嗎?」
「那是小珩,」餘景不可思議,「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祁炎比餘景高一些,此刻微微俯身,死死盯著那雙微紅的眼睛,「我的人喝得不省人事,被另一個男人送回家來,我只說了一句,我發瘋?」
「我沒有不省人事,」餘景坦然地接住這道目光,回望過去,「而且,連珩是我弟弟。」
弟弟,又是弟弟。
祁炎後槽牙一挫,單手扣住餘景的後頸,咬住那雙淬毒一般微涼的唇。
餘景唇上一痛,猛地推開祁炎。
「別碰我!」
祁炎扣住他的手腕鎖在身前,將餘景壓在桌邊,不由分說地靠近:「老子的人,我想碰就碰!」
雜亂的呼吸,粗劣的動作。
混亂間,餘景掙開一條手臂,抓住祁炎後腦勺的長髮往下一扯。
祁炎吃痛放手,餘景甩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屋裡重新安靜下來。
桌上的杯子被打翻,冷水順著桌面流到邊緣,正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
餘景頭暈目眩,反手按在一片潮濕之上。
祁炎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此刻緩緩轉回來。
劍眉壓著的眸中略帶狠戾,盯著餘景,像暗夜裡一匹伺機而動的狼。
兩人僵持不下。
「我不想。」餘景也盯著他。
只是相比於之前,沒那麼強勢。
兩人剛在一起那幾年,初嘗情/事,食髓知味。
一個不知節制,一個放縱寵溺。
直到餘景高燒住院,祁炎才發覺對方一直都在勉強。
所以後來祁炎向餘景承諾,只要他不想,自己就不碰他。
然而這麼多年,餘景從未說過一句「不想」。
今天聽見,祁炎驚愕,也詫異。
「你從沒說過不想。」
不提還好,一提餘景也有些愣怔。
他短暫地發了會兒呆,似乎在思考為什麼。
而思考之後,也的確找出了原因。
「你從沒強迫過我。」
第6章
人是會變的,各個方面。
有的方面變得很明顯,大刀闊斧地劈下去,立刻就能被發現異常。
可有的方面卻悄無聲息,在日復一日普通的日常裡慢慢滾著雪球,直到某天被突然發現,才驚覺矛盾已經變得龐大且不可控制。
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