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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無論是將來在戰場上，還是在雲清霜的心中。

雲清霜死死咬著下唇，貝齒在她唇上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

&ldo;那個人是不是尉遲駿？&rdo;夏侯熙並不笨，早在當日尉遲駿從客棧帶走雲清霜始，他便看出些許端倪。

顏菁眼裡分明有絲惆悵，千里同行，生死與共，那樣情深意重；山賊以她性命相脅，他忍辱負重，不惜在人前下跪；推宮換血，以命換命，替她承受所有的苦痛……這些深重的記憶，夜夜出現在她的夢中，她如何不想忘卻，可她不能忘也忘不了。

&ldo;是他，&rdo;夏侯熙一句嘆息，不知是在嘆雲清霜的傻，還是自己的痴。

顏菁強顏歡笑，但笑中難掩寥落蕭索。

夏侯熙突地來了氣，他的手背重重敲在門板上，呵斥道：&ldo;你不要忘了自個是什麼身份，尉遲駿又是什麼身份。&rdo;

顏菁眸光回復到冷絕，&ldo;顏菁一時半刻都沒有忘記，無需將軍提醒。&rdo;

夏侯熙扳過她的肩頭，沉沉道：&ldo;他除了帶給你傷害還能給你什麼，你為什麼執迷不悟？&rdo;

肩胛上的傷口被牽動，顏菁痛的全身都蜷縮起來，仍強自忍著，倔強的不肯瀉出半分呻吟。

夏侯熙猶自未覺對她的傷害，抓著她的雙肩一陣搖晃，顏菁眼暈目眩，先前調穩的內息再度紊亂。

夏侯熙恨恨道：&ldo;倘若他真在乎你，方才在皇宮就不會痛下殺手，那一掌凝聚了他畢生的功力，分明是要置你於死地。&rdo;

這一下準確的擊中顏菁的軟肋，她心內痛楚難當，一股腥甜之味衝上喉間，終於支援不住，頭一歪，軟軟的倒在夏侯熙的肩上。

&ldo;清霜，你怎麼了？&rdo;夏侯熙這才發覺不對勁，輕拍她的臉，可她無知無覺。手指微顫著搭上她的脈搏，心跳微弱，仍有氣息，許是急怒攻心，一時閉過氣。

夏侯撫著她嬌麗的容顏，愁容滿面，眼神如痴如狂。

作者有話要說：雲姑娘終於出場，撒花……

第二十章 寸寸劫灰

&ldo;你醒了。&rdo;夏侯熙淡淡道。

顏菁極輕的&ldo;唔&rdo;了一聲。

夏侯熙唇微動，&ldo;方才的事，是我口不擇言，抱歉了。&rdo;

顏菁並不答話，只輕輕搖頭。

夏侯熙適時轉移了話題，&ldo;小烏鴉很機靈，在城裡繞了幾圈，這才到的白馬寺。&rdo;

&ldo;我們這就進去吧。&rdo;

進了後殿，顏菁將夏侯熙帶進一道小門，正中站立的一人正是雲清霜的師父柳慕楓。

顏菁，也就是雲清霜徐徐跪下，&ldo;徒兒辜負了師父和聖上的厚望，沒能完成任務，請師父責罰。&rdo;

柳慕楓默默凝神片刻後道：&ldo;起來吧。&rdo;他指了指角落裡的幾張椅子，&ldo;霜兒，坐。&rdo;又道，&ldo;夏侯將軍也請坐。&rdo;

&ldo;多謝柳前輩。&rdo;

&ldo;我已聽說了宮裡發生的事，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蕭予墨太jian詐了。&rdo;柳慕楓擰了擰眉毛，目光中含了一絲清冷之色。&ldo;虧得夏侯將軍救下小徒，霜兒，你可有謝過將軍的救命大恩？&rdo;

&ldo;北辰西茗兩國同仇敵愾，熙加以援手，是應該的。&rdo;夏侯熙聲音隱有乾澀之意，其中的深意唯有雲清霜才能細細體會。

柳慕楓眉心凝成一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