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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哀家準公孫問帶走刺客的，你有異議？&rdo;

&ldo;兒臣不敢。&rdo;嘉禾帝暗暗叫苦，這事情怎麼就傳到了太后耳中？沐婉如面有懼色。自她入宮以來，太后對她的態度始終是不鹹不淡的，但她清楚地知道，太后並不喜歡她，因為身為一國之君，須雨露均灑，方能子嗣綿延，專寵一人乃後宮大忌，任何一個太后都不願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太后只和嘉禾帝說話，彷彿殿中就只他二人，&ldo;三月飛霜，這是天閱國百年以來從未有過的事。天生異象，國之必有禍事。公孫將軍、於承相、文大人等皆上書奏請將刺殺尉遲老將軍的兇手正法，你為何屢次不允？&rdo;

沐婉如心頭一震，咬住了唇。蕭予墨身負太后和朝臣雙重壓力，他為何從來不說？

尉遲駿又驚又愕，為一名女子勞師動眾，究竟是對他不滿還是對聖上不滿？

嘉禾帝雲淡風輕道；&ldo;不過是術士大驚小怪，一派胡言亂語，母后不必放在心上。&rdo;他以眼色示意沐婉如萬事有他，無須擔心。

&ldo;大驚小怪？胡言亂語？&rdo;太后眼角餘光在沐婉如身上冷冷一掃，&ldo;哀家倒不這樣認為。後宮有人妖言惑眾，媚惑君主，這不是我天闃國的禍事，是什麼？&rdo;

那冰寒的目光如芒刺在背，沐婉如越發將頭低下。

嘉禾帝未及回話，太后又瞥一眼尉遲駿，&ldo;老將軍出師未捷身先死，他的孫兒為美色所惑，替敵人求情，這不是我天闃國的禍事，又是什麼？&rdo;

尉遲駿斂眉閉目，心中無限傷神。

嘉禾帝眉頭聚攏，太后所為何來，他心知肚明。雲清霜的事不過是被她尋到一個契機，藉機發作罷了，真正的誘因是婉兒的受寵。他沉默以對。

沐婉如臉色漸白，嗓子像是被灌進沙礫，晦澀難言，&ldo;太后，是臣妾的錯。&rdo;

&ldo;不關婉兒的事。&rdo;嘉禾帝將她護到身後，保護的姿態很明顯。

沐婉如苦笑。這個時候，他愈是護她，太后的怨氣則愈甚。

果不其然，太后重重地推倒了身前的椅子，眼中儘是懾人的鋒芒，&ldo;你眼裡還有哀家這個毋後嗎？&rdo;

&ldo;母后息怒。&rdo;嘉禾帝徐徐一笑，那笑容淡得只是一掠而過，&ldo;兒臣敬重母后，但若是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兒臣這個帝王做得還有什麼意思？&rdo;

&ldo;你……&rdo;太后氣得渾身發抖，霍地站起，一根手指幾乎戳到他額頭上。

&ldo;兒臣只想要一個愛我這個人、而非愛我身份地位的女子，如是而已。&rdo;嘉禾帝似乎笑了笑。沐婉如從身後緊握住他的手，這隻手，牽住了再也不放。那幾個字已深深印在她心中，此生永難忘懷。

太后迫視他須臾，旋即平靜下來，&ldo;你好自為之。&rdo;一轉身，拂袖而去。

嘉禾帝長出一口氣，順勢將沐婉如拽人懷裡。兩人旁若無人，道盡甜言蜜語。

尉遲駿尷尬地背過身，念及雲清霜，心頭湧過一絲酸楚。

良久，沐婉如才想起尉遲駿的存在，羞得躲在嘉禾帝懷抱再也不一肯露出臉。

嘉禾帝神色鬆弛，悠悠一笑，一字一句，&ldo;尉遲，明日一早你隨孤去趟京畿大營。你放心，孤一定助你帶回雲姑娘。&rdo;

尉遲駿領首而笑。這還是祖父離世、雲清霜被俘後，他臉上露出的第一絲笑容。

雪仍在下，歷經三日三夜，冰霜滿地，人在外面走上一圈，已是全身濡濕。嘉禾帝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