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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清霜，全是我的錯。你不要嚇我，你快點兒好起來，打我罵我都不要緊，求你不要死。&rdo;尉遲駿悔痛萬分，語無倫次，&ldo;我並沒有責怪你，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做傻事？&rdo;

雲清霜溫柔地笑，&ldo;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懂得。&rdo;

&ldo;那你為何……&rdo;尉遲駿便咽難言。

&ldo;雲靜庭一他是我的父親……&rdo;雲清霜氣喘吁吁，髮絲被冷汗浸濕。尉遲駿握著清霜的手不住顫抖，&ldo;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rdo;如果他知曉，是不會下那道手令的。

&ldo;我也是才知曉的。&rdo;雲清霜吃力地道。

&ldo;你別說了，等身體養好了再說行嗎？&rdo;尉遲駿悄悄拭著眼角的淚。

雲清霜慼慼搖頭，&ldo;殺父之仇不能不報，可是……可是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做不到……駿，這是我唯一可走的路，你不要怪我。&rdo;她一口氣完，眼神逐漸渙散。她不忍心殺尉遲駿替父報仇，又無法面對姨母絕望的眼，唯有一死，才是解脫。

尉遲駿，早已泣不成聲。

雲清霜撐著最後一口氣，&ldo;答應我，好好照顧謙兒。&rdo;

&ldo;謙兒有師妹照料……&rdo;

&ldo;不。&rdo;雲清霜心明如鏡，忙道，&ldo;我要你親自照顧他成人，看著他娶妻生子，你答應我。&rdo;她手上加了點兒力，已是最後的極限，&ldo;答應我。&rdo;

&ldo;我答應你，我答應你。&rdo;尉遲駿目光眷戀，把她的樣子定格成雋永的深刻記憶。

雲清霜安下心，唇邊漾起一絲淡到極致的笑，&ldo;駿，你抱緊我，我有些冷。&rdo;

尉遲駿緊擁住她，試圖將身上的溫暖點滴傳遞給她。

雲清霜抬起手，欲再摸一摸他出色的五官，卻力不從心，手無力地垂下，與此同時，她的頭無聲無息地從他肩膀滑落，再無一絲氣息。

她的身體尚有餘溫，像是熟睡一般安靜祥和。

&ldo;清霜―&rdo;尉遲駿輕拍她的臉，可她已不會再回應他。

尉遲駿失聲慟哭，神形俱碎，心中只餘一片荒蕪。

那一夜，他策馬而來，雨夜狼狽，他卻風采高雅，飄逸如羽，對著她翩然一笑，那是他們緣分的開端。

那一日，她替他攬下麻煩時，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執子之手，琴瑟和諧。

那一天，他們雙劍合璧，闖出皇宮，互相扶持，那一絲傾慕之情早已悄然生根。

為了延續她的生命，他願意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甚至可以放棄自己的性命。

為了保全他的聲名，她大開殺戒，不惜一切代價，剷平整個山寨。他曾經茫然徘徊於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矛盾，掙扎，在知曉那是一個人時，他釋然，原來自始至終他沒有對不住她。

她曾經起過與他一同歸隱山林的念頭，拋開塵世的所有煩惱，不顧一切，海角天涯，誓死相隨。

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她，無奈他的身份，令他肩上的擔子極重，許多時候是情非得已。

她對他愛逾生命，只是她有她的責任，有她的無奈，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若說雲蒼山上短短時日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那南楓國的匆匆一年，足以使她一生回味。

然而世事無常，如果早知道結局，他們還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