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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偉軍被問得張嘴結舌，突然跳起來撒潑：&ldo;我沒錯，我沒錯！他們就是看著高幹子弟不順眼，我才十六歲，我什麼也沒落後……&rdo;

&ldo;你給我閉嘴！立正！&rdo;魏峰把菸頭摔在地上，怒氣沖沖地喝道：&ldo;頂撞上級，處處顯示你的優越感，隨意指責連隊的工作。你有什麼了不起，你有什麼資格指手劃腳？十六歲怎麼了，你爸爸十六歲已經血戰數次。你呢，依仗高幹子弟的身份在連隊裡胡作非為橫行霸道。如果你準備我行我素下去，我建議你離開部隊，少給你父親丟人！&rdo;

魏峰丟下呆若木雞的梁偉軍大步下山。

快熄燈的時候，通訊員跑上山把梁偉軍帶回連隊。李常貴注意觀察了一下，梁偉軍小公雞般的傲氣不見了，總是上揚的眼神如今變得散亂。

管用了！李常貴暗喜心說，總算把你的雞蛋殼敲碎了！

第二天梁偉軍第一次出現在幫廚的隊伍中，日常生活中再也聽不見他橫加指責的聲音。梁偉軍想明白一個道理，一名真正軍人要有屬於自己的榮譽。

4

一支披掛偽裝網的車隊開進營區，把新兵送入群山環抱中的機場。新兵們被巨大的轟鳴聲震的直吐舌頭，跳下車循聲望去看到幾架運－5型飛機正滑行進入跑道。

真的要跳了！梁偉軍抬頭看看藍天白雲，心跳得越發厲害。

&ldo;這是你們第一次跳傘，怕不怕？&rdo;魏峰對集合起來的新兵們吼。

&ldo;不怕！&rdo;新兵們的吼聲，在群山中盪了幾盪才消失。

&ldo;扯球，不怕才怪，不怕不許上廁所！&rdo;魏峰笑著說：&ldo;我是老傘兵了，少糊弄我，我第一次跳傘時怕得要死，簡直想待在廁所裡不出來。&rdo;

繃著臉的新兵們鬨笑起來，心情放鬆許多。

&ldo;咱空降兵有句話，機場上尿多，飛機上汗多，著陸場話多，宿舍裡牛皮多，說的就是第一次跳傘。從天上跳下來沒人不害怕，但這就是咱傘兵乾的活兒，是爺們是漢子乾的活！你們是不是漢子？&rdo;

&ldo;我們是！&rdo;新兵們大吼。

&ldo;我說你們暫時還不是，從800米高空上跳下來才是！&rdo;魏峰拍著胸脯說：&ldo;放鬆心情不用緊張。等會兒，我第一個跳，給你們做個示範！&rdo;

新兵們以班為單位圍坐在一起，傘訓教員講完登機前的注意事項，然後說：&ldo;誰上廁所，現在可以去了！&rdo;新兵們&ldo;呼啦&rdo;一下跳起來湧向廁所。

梁偉軍一趟接一趟的上廁所，回到待命區就木木地盯著飛機起飛、降落，載走一批又一批新兵。

好不容易等到登機命令，檢查員給梁偉軍檢查完傘具，發現他咬牙切齒眼神發直，笑著說：&ldo;不用緊張，跳傘沒什麼可怕。&rdo;梁偉軍想對檢查員微笑，以示不緊張，但擠出的一絲笑意他自己都感覺像是在哭。

飛機如期升空，放傘員再次檢查了新兵的傘具，喊叫著讓新兵看看風景放鬆心情。梁偉軍扭著僵硬的脖子，透過弦窗看著地面上縮小了若干倍的物體，自言自語：&ldo;孃的，老兵真該吃饅頭！&rdo;

空降場轉眼即到，放傘員檢查完拉繩掛勾開啟艙門，強風瞬間灌滿機艙。

&ldo;滴－&rdo;一聲長鳴綠燈閃亮，放傘員大喊一聲：&ldo;跳！&rdo;

班長第一個跳出機艙，新兵一個接一個的向外跳。梁偉軍大腦一片空白，想探頭看看戰友傘開的怎麼樣，放傘員立刻大吼：&ldo;注意離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