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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筆一畫裡看到葉長洲媚眼如絲,似笑非笑從那雙薄唇裡吐出幾個字:薛凌雲,來呀,弄死我呀~
“好你個葉長洲!”薛凌雲氣得將紙團揉成一團丟在桌上,半晌還是覺得這股氣不出不行,盯著桌上那揉成一團的紙條,忽而眉目舒展,眼中透著一股捉摸不透的笑意。
華燈初上,葉長洲還在暖閣待著,沒有要去臥房休息的意思。趙婆婆知道他怕冷,吩咐下人將晚膳安排在暖閣內,見葉長洲一邊吃飯一邊道:“殿下,按照你的吩咐,我已命信徒去查那刺客了。只要他們人還在塢原,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重點不要放在太子身上。”葉長洲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粥,“若我沒猜錯,此事是有人假太子之手報自己的私仇,順便再加深一下太子與薛凌雲之間的誤會。”
“我也是如此猜想。”趙婆婆道,“殿下放心,我自有定奪。”
“嗯。”葉長洲吹著碗裡冒氣的百合粥,頭也沒抬,“婆婆幫我準備下,今夜我就在這暖閣歇息。”
“殿下,這暖閣雖暖,但終究不如臥房舒適呀……”趙婆婆有些驚訝,勸誡的話還沒說完,葉長洲打斷了她,“今夜有客來,我不想弄髒臥房。”
趙婆婆張嘴無聲,半晌嘆息一聲,點頭出去了。
這暖閣造價昂貴,鏤空的底部燒著炭火,整個屋子都是暖的,住在裡面只需著薄衫。暖閣四面皆是碩大的琉璃窗,罩著輕薄紗幔,既隔絕下人的窺探,也保持原本的通透。屋中鋪著波斯進貢羊毛毯,整個屋子除了一個小炭爐,便只有一張小案和一個矮小的書架。
葉婆婆吩咐人搬來薄被和玉枕。入夜,暖閣掌燈。葉長洲散了發,身上錦緞中衣半敞著,白皙的脖頸和半露的胸在燈火下明晃晃地泛著瑩潤的白光,倚著玉枕翻著書,修長的手指慢慢滑過書上一行行的字,口中輕念:“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此一首亡國之主李煜的《破陣子》在這大雪夜讀來,更是倍加淒涼。葉長洲輕嘆一聲,直起身子從暖爐邊取下一杯溫茶慢慢品著,眉頭微蹙,滿心都是亡國之主為階下囚的悽惶。
每日在小小的方寸之地數著牆磚到老至死,孤寂到無以復加,這輩子葉長洲都不要過這樣的日子。
“沙沙沙……”外面一陣不同於暴雪落地的聲音輕輕由遠及近。葉長洲聽到那聲響,只是稍挪了下視線,旋即又回到書上,沉浸在李後主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吱呀!”門開了,一股冷沁人心的寒風攜帶著冰雪的氣息席捲而來。
葉長洲被凍了一下,用錦帕捂著口鼻輕輕打了個噴嚏,尚未放下手中書,那人就快如閃電欺身而至,一把將他手中書奪了,伏在他身後,冰冷的身子緊緊貼著葉長洲,帶著屋外風雪的臉頰輕蹭著葉長洲後腦,嗓音低啞:“殿下這是在等我麼?”
“誰等你?”葉長洲胳膊肘往後一拐,人體最堅硬的部位便狠狠戳到身後人柔軟的肚腹,如願聽到身後人痛得叫起來。
“葉十六!”薛凌雲捂著肚子皺眉,不滿地通叫。氣不過,乾脆撲到葉長洲身上,徑直將他壓在身下,一臉壞笑在他臉上親一口:“好狠的人,要謀殺親夫麼?”
葉長洲被他壓著,深知自己抗衡不過這武夫,掙扎反而會讓他更加興奮,乾脆就不掙扎了,左手繞到薛凌雲身後,衣袖滑落,修長白皙的手臂掛在他脖頸上。
看著眼前那張俊俏白皙的臉,嘴角眉梢還有些許淤青,右手輕輕撫摸著那些傷痕。
“嘖嘖嘖……被打成這樣,真叫人心疼。”葉長洲皺眉,嘴裡滿是惋惜,可眼裡的笑卻多少帶些幸災樂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