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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地跟在後面，有意無意地說：&ldo;受了傷更不應該抽菸，你應該感謝我。&rdo;

感謝她無理取鬧地收走她的煙？她還真當自己是中學老師管學生啊！

顧思琪置若罔聞，加快了步伐。

吳阿姨站在獨立病房門口探頭探腦，看到了她倆的身影，忙迎了上來，&ldo;顧小姐，你們去哪了？&rdo;

&ldo;剛剛出去走了一圈。&rdo;顧思琪模稜兩可地說，她見吳阿姨神色著急，忙問：&ldo;是不是我媽出什麼事了？&rdo;

吳阿姨連聲說：&ldo;不不不，顧太太沒事，她就是突然說要化妝，讓我去給她買化妝品。&rdo;

&ldo;化妝？&rdo;顧思琪覺得不可思議，忙推門而入。

此時凌夢媛已經吃飽喝足，靠在床頭，拿著化妝鏡對著臉蛋左右端詳。像是被自己的美貌給迷住了，她甚至不知道有人走了進來，視線不曾離開鏡子。

顧思琪徑直走到她跟前，開門見山地說：&ldo;媽，我聽吳阿姨說你想化妝？&rdo;

凌夢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鏡子上，冷聲，一字一頓地說：&ldo;出去，我不想看到你。&rdo;

她這是那根神經不對了？

顧思琪頓了頓。

她意識到自己剛剛是有些失態了，她不應該趁著凌夢媛受傷的時候跟她慪氣，緩了緩氣，上前一步，&ldo;媽……&rdo;

&ldo;我的話你沒聽到是不是，我讓你出去！&rdo;

話音剛落，一個圓形的東西朝她飛了過來，正好砸在顧思琪胸口。

最後&ldo;哐&rdo;的一聲，那東西重重掉在她腳面上。

顧思琪半天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發現那是一面鏡子。

她猛地抬起頭來，看到凌夢媛目光凌厲，裡面毫無一絲感情，冷冰冰地對她說：&ldo;讓顧俊良來見我，他要是不肯來的話，你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rdo;

……

顧思琪離開獨立病房時，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她連房門也忘了關，兩眼無神，直挺挺往外走。

&ldo;呀！顧小姐，你的額頭怎麼又開始流血了？&rdo;

吳阿姨的一聲驚叫將她的神志緩緩拉了回來。

顧思琪怔然地看著她，一時竟忘了回答。

吳阿姨抓著她兩條胳膊，湊上去看了看，著急不已，&ldo;痛不痛啊？&rdo;

痛嗎？

顧思琪問自己。

破皮流血，怎麼可能不痛？

只是更痛的那道傷痕在心裡。

離開前，凌夢媛毫無感情地對她說：&ldo;你回去告訴顧俊良，想把我丟在這裡不管不顧門兒都沒有！只要一天沒離婚，他就得好吃好喝地供著我，我的生活費他一天也別想欠著！&rdo;

顧思琪小心翼翼地問她：&ldo;媽，除了錢難道你就沒有別的想法？你還有我啊！&rdo;

&ldo;你？&rdo;凌夢媛看她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坨屎，輕蔑地說：&ldo;你有錢給我嗎？你養得起我嗎？&rdo;

顧思琪頓時心灰意冷，她恍恍惚惚轉過身，行屍走肉般走了出來。

她額頭上的血，就是因為剛剛她不小心撞到了牆導致的，可她卻一點也不在乎。

吳阿姨見她不答，更是著急，晃了晃她的胳膊，&ldo;顧小姐，你沒事吧？&rdo;

顧思琪想笑，卻發現笑不出來，只能扯了扯嘴角，澀然地說道：&ldo;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