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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竊私語聲和笑聲不斷傳入耳中，雲千涯恨不得找條地fèng鑽進去。他盡力把兩條眼fèng撐大，瞪著鳳有初。為什麼她每次都有辦法讓他成為整個雲荒的笑話？

奈何眼睛腫得太厲害，鳳有初完全感受不到他埋怨的眼神，只顧著招呼眾神。

綠裳擺好茶桌和仙果，眾神圍坐品茶。說是品嘗最新曬制的雪嶺花茶，其實就是要他在眾神面前出醜。也罷，臉丟也丟了，只要神女開心，他又何須介懷？

思至此，雲千涯坦然接受所有戲謔的目光，悠然自得地品茶。嗯‐‐這絕塵殿的雪嶺花茶，果然甘醇可口，齒頰留香。

修焱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ldo;千涯，我怎麼看你一臉心甘情願呢？&rdo;

&ldo;六公主那般對你，你不也是心甘情願？&rdo;他反過來拿他打趣。

修焱愣住，雲千涯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肩膀，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修焱回過神來，與他相視一笑。

一連幾日，雲千涯的眼睛始終沒有消腫，每天都像頂著兩隻蛋走來走去。鳳有初冷眼旁觀，完全沒有解除法術的意思。

綠裳忽來稟報，&ldo;天將刑翊求見東少神君。&rdo;

雲千涯還沒作聲，鳳有初便說道：&ldo;還不快請。&rdo;她巴不得多一個人看到雲千涯的狼狽相。

刑翊匆匆進殿，看到雲千涯的怪異模樣，不由得一怔。

&ldo;刑將軍，有話不妨直說。&rdo;雲千涯見他神色不對，連忙問道。

刑翊抱拳行禮，說道：&ldo;東少，本將遇到一十分厲害的妖物，屢戰無果。早先東少成功降服鬼螻，本將特來取經，想請東少過府一敘，和幾位天將一同商討降妖計劃。&rdo;

&ldo;好，這就走吧。&rdo;雲千涯施法解除雙眼腫脹，向鳳有初行禮後，隨刑翊而去。

鳳有初一時怔忡，既然他能夠自行破解她的法術，為何還讓她耍了這麼多天？看他方才一臉正色，全然不似平日那般狡猾賴皮，不知何故，便令她想起那天的灼熱眼神，驀地一陣心悸，心裡又湧上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覺。

雲千涯當日未回，倒是墨臻回來了。他比先前更消瘦了些，卻是滿身意氣風發。

&ldo;我懂了。&rdo;他一邊闊步走進正殿，一邊朗聲說道。

&ldo;七皇子懂了什麼？&rdo;鳳有初微微挑眉。

&ldo;沒有問題，沒有答案，萬物有序，周而復始，死而又生，執念即是虛妄，寬心即得天地。&rdo;

鳳有初微笑著點頭，&ldo;本神輸了。&rdo;

&ldo;呵，你終於肯認輸了？&rdo;墨臻欣喜不已，看向鳳有初身邊的綠裳。綠裳正為他開心，忽然和他對視，臉頰一紅，羞赧地避開眼去。

鳳有初不計較他的無禮，淡淡笑道：&ldo;七皇子並沒有贏。&rdo;

墨臻一愣，冷笑道：&ldo;哼，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輕易認輸？&rdo;

&ldo;本神認輸和不認輸究竟有多重要？這何嘗不是七皇子的執念？七皇子真的懂了嗎？&rdo;

墨臻再次愣住，眉宇間的囂張慢慢褪去。他想了很久，暗下去的眼神重新亮起來。

&ldo;我懂了。&rdo;

鳳有初嘴角笑意漸深，說道：&ldo;七皇子辛苦了，回房間好生歇息吧。&rdo;

休息一日後，墨臻迎來了新的修習任務，打掃庭院，並為翠葉仙樹上的神鳥巢穴清理糞便。

鳳有初說完之後，墨臻未發一言，默默拿起仙帚便開始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