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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月之後,麓山之巔,決戰之時,我等你,這一戰不論勝負生死,你我二人之間的仇怨都一筆勾銷,哥哥……」
柳隨風一字一頓道。
可他的話卻沒叫裴衍之的腳步停住一瞬,不過片刻,他與喬橋的聲音就徹底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
不過半月的時間,闢日山那堪稱慘烈的一戰,已經傳揚的整個江湖都知曉了。
跟其一併傳開的還有裴衍之是原玄劍山莊少莊主孟決的訊息。
僅這一點就足夠全江湖驚訝的了。
難怪裴衍之那般處心積慮地算計闢日教與柳隨風,難怪他滅了那七絕門滿門,難怪攻下闢日教之後,他什麼都不要,只要一個空殼子闢日教……
這樣一來,裴衍之的所有看似反社會的行為好似一下子就合理化了起來。
那這麼說,裴衍之與柳隨風豈不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不比滿手血腥的闢日教,當年的玄劍山莊可沒作下這麼多惡事,孟家兩百零七口離世之後,他們七大派行事確實有些對不住人家……
再加上,他們也知道被裴衍之囚禁的所謂武林巨擘骨子裡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難得的,七大派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最後由紫雲山帶頭,主動宣佈不再追究裴衍之的責任,麓山之巔裴衍之與柳隨風的比鬥結束之後,不論結果如何,他們都不會再尋裴衍之的麻煩,就依照柳隨風的話,這一戰不論生死勝負,所有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緊接著水月派、玄心宗等其他六大派也跟著一起響應了紫雲山的宣告。
整個江湖,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一日,可能是進入十二月份的關係,靜謐的山林裡,一場大雪簌簌地落著。
蹲在懸崖的山洞口,喬橋正靠在裴衍之的懷中,望著外頭的鵝毛大雪。
誰料,這樣冷的天氣,也有鴿子在外飛著,徑直飛到裴衍之的掌中,咕咕地叫著。
裴衍之取下了鴿子腳旁的傳書,任由喬橋取來玉米粒餵著它。
待裴衍之看完了手中的飛鴿傳書,這才緩緩解釋道,「裴一如今已經安全地回到了無定山莊,因為之前受了點輕傷,才耽誤到現在才給我們傳信,現在身體已無大礙了!」
聞言,喬橋連忙抬頭,笑道,「那就好,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了!」
說完,她將手中的玉米粒全撒在了地上,任由鴿子一顆一顆地啄著,自己卻又坐回到裴衍之的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了下來。
陡峭的峭壁巖洞,洞外是漫天的飛雪,感覺自己跟裴衍之就像是雪天裡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兩隻小獸,偌大的天地,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忽然的,喬橋的心頭就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滿足之感來。
她下意識伸手接住了飄進洞中的雪花,嘴角歡喜地翹起。
看著這樣的喬橋,裴衍之下意識回想起這半月來的生活來。
幾乎一離了闢日山,他的淬體之毒就壓制不住地爆發了,之後整整三天的時間,喬橋守著他在一個破落的農家小院裡,哪兒也沒去,明明什麼都不會的姑娘,三天內也學會了燒水煮飯熬粥燉湯,每天夜裡都抱著他一起入眠……
後來他的身體一好,兩人就轉移到了這山洞裡來了。
兩人每日就只是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偶爾一起下下棋,看看書。
他知道喬橋其實一直想要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她很開心也很容易滿足,彷彿只要待在他的身旁,就能一直這麼快樂下去。
這叫他不由得想要將喬橋的這股子快樂一直延續下去,「喬橋……」
「嗯?」
喬橋轉頭,便直接撞入到裴衍之漆黑的眸子裡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