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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老了，又要給子女帶孫子孫女，伺候不周小輩還要擺臉色看，再有來世，我不做人了，做只小小鳥，自由自在，想去哪去哪。&rdo;

&ldo;然後被獵人一槍打下來。&rdo;

眾人不約而同笑起來，笑著笑著，都有些心神不定，面上顯出一抹淒楚的顏色。

袁綺坐在姆媽身後，邊看手機邊聽他們聊天，無非就是打聽近況，比較子女，再來講從前的事情，小到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且翻來復去的講，也沒人不耐煩，都當第一遍聽，聽得津津有味。

這時又過來個男人，穿著藏青兩用衫，個子不高，頭髮花白：&ldo;來晚了!路上堵車。&rdo;他歉意地笑，眼睛眯成條縫兒。

&ldo;噯。&rdo;袁母站起驚喊著：&ldo;這不是陸有德麼?&rdo;

陸有德也望過來：&ldo;喲，蘇美芬，老同學，你也來啦!&rdo;他徑直走到袁母跟前，兩人握手，袁母轉頭看袁綺：&ldo;這就是我經常幫你講的陸叔叔。&rdo;

袁綺站起身來，當年姆媽因痢疾拉紅白差點沒命，是這位叔叔獻的血。她喚了聲陸叔叔，陸有德點頭且打量她，再笑道：&ldo;比美芬你好看。我們都老了。&rdo;

他就在袁母身旁坐下，陳叔叔拿來杯子倒茶，敘了會舊後，袁母問：&ldo;我記得你比我們晚一年到新疆，進廠沒趕上，到農場放牛羊去了!&rdo;

陸有德道：&ldo;是呀!乘火車那天我困著了，沒趕上。次年再去，農十師兵團廠區名額滿了，只好到團裡農場去。&rdo;

&ldo;去牧區放牛羊是苦!你還適應哇!&rdo;

&ldo;開始總歸不習慣。我們四個知青放幾十頭牛，一片大草原就我們幾個和牛，真箇是天蒼蒼、地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rdo;他攤手給他們瞧，能看見深深淺淺的舊傷痕，且缺了個指頭：&ldo;碰到狼咬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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