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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洋洋的,電視裡開啟著播放著節目,阮績民橫躺在大廳長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薄毯,徐鳳英不見蹤影。
“媽。”阮卿卿顫聲喊,朝二樓衝。
二樓不見人,阮卿卿又上三樓,每一個房間都找過,不見徐鳳英。
“卿卿,下來。”黎俊柏在樓下喊。
電視螢幕裡載歌載舞,歡樂的調子充斥耳膜,阮卿卿顫抖著接過黎俊柏手裡的紙。
“卿卿,媽去陪你養父了,勿以我為念,跟黎俊柏好好過日子。”簡單的一行字,一字是一把重錘,薄紙從指間滑落,阮卿卿站立不穩,一頭朝地上栽去。
“卿卿,別慌,別亂,媽應該是回翠湖了,咱們現在馬上趕過去,興許還來得及。”黎俊柏急促地說,一手攬住阮卿卿,撫拍安慰。
對!趕去翠湖!
餐桌上擺得滿滿當當,兩個人的碗筷,顯然,徐鳳英和阮績民一起吃過年夜飯,把阮績民灌醉後才離開的。
阮卿卿飛快地掏手機打電話,要喚衛旒過來送他們去翠湖村。
黎俊柏心慌著,未必能平穩地開車,她的車技太差,且衛旒經常送譚濤衛成功回鄉,道路熟悉,半夜裡能不迷路。
“回翠湖?這時候?好。”接電話的是謝莫憂,問了兩句話後掛了電話。
幾分鐘的時間,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來到阮宅門前。
“衛旒喝醉了,我送你們,我認得路。”她說,說話間撥出的氣息酒味濃濃,眼神卻極清亮。
醫院那晚飛車的真的是她。
她的車技極好,面前的路似乎就在胸中不用看,車子如離弦的箭劃破夜空,黎俊柏將蜷縮成一團的阮卿卿緊緊抱進懷裡,不停親吻,愛撫,安慰。
飛車在進入山路後降下車速,謝莫憂說了一路上第一句。
“我覺得,怎麼做是她的選擇,你們沒必要去阻止。”
憋了一路,胸膛快炸開了,這句話猶如導火索,阮卿卿尖聲哭罵:“你胡說什麼,她也是你媽,她養了你那麼多年,你怎麼說得出這種任她去送死的話。”
“因為她養了我那麼多年,我才說這句話,她這些年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一部賺錢機器,眼裡只有錢,你們何苦為了自己的私心非要她活下去,太自私了。”謝莫憂冷冷道。
“你胡說。”阮卿卿大罵,探到前座去抓方向盤,“你下車,我自己開,不要你開。”
方向盤劇烈震盪,汽車搖搖晃晃,一忽兒碰了這邊山石,一忽兒碰了那邊大樹,車頭燈光如鬼火閃爍。
“卿卿,鬆手。”黎俊柏大喝,掰不開阮卿卿的手,咬了咬牙,一個手刀切向阮卿卿後頸。
“瘋子。”謝莫憂罵。
“你才是瘋子。”黎俊柏在心中道,極度疲倦,不想說什麼,只是更緊地抱住阮卿卿。
希望徐鳳英沒死。
說他們自私也好不體諒也好,親人離去陰陽兩隔的痛,他們不想再承受。
死去的人無知無覺一了百了,活著的,卻要承受日以繼夜的噬心痛楚,養父的死是阮卿卿心中永遠的痛,再加上一個徐鳳英,她會不會……捱不住,真的瘋了!
徐鳳英的喬治房車就停在路邊,排氣管還有淡淡的白煙。
“還來得及。”黎俊柏放下阮卿卿,飛快地衝下汽車。
一個人如果下定了死的決心,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何況徐鳳英那樣剛強果決的人。
黎俊柏親眼看著她投進翠湖,他馬上跳了下去,冰冷的湖水漫過頭頂,再抓著人浮出水面,這個過程也不過幾分鐘,然而,徐鳳英沒有活下去,死了。
她手裡攥著鋒利的裁紙刀,沉入湖中的那一刻,她割開了自己的頸動脈。
天氣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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