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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太老了?&rdo;助手說道。她站起身來，走到視窗，向他揮著手裡的波特屏，&ldo;現在三十二歲就太老了?&rdo;

&ldo;我們不能用他。&rdo;

她撇撇嘴，&ldo;大夫，他是您這個月所棄用的第四個試驗人員了。這樣我們的試驗物件可是會短缺的。&rdo;

&ldo;他有一個孩子，一個兒子，資料上是這麼寫的。&rdo;

&ldo;是的，一個孩子，他今晚能有晚餐，就是因為他爸爸很幸運，能符合我們的試驗條件。&rdo;

&ldo;符合試驗條件?就以百分之六點四的比例?&rdo;

&ldo;這總比在人身上試驗要強啊。&rdo;說著，她把顯示屏扔到一堆陪替氏培養皿[1]的旁邊。&ldo;您真的要讓他走嗎?&rdo;

厄蘭醫生盯著隔離室，他真想大聲吼出來，卻忍住了。他挺挺胸脯，理理自己試驗制服。&ldo;給他使用安慰劑。&rdo;

&ldo;安慰劑‐‐可他沒病啊!&rdo;

&ldo;沒錯，要是我們什麼都不用，財政部門會納悶我們一直都在幹什麼。現在，給他一些安慰劑，然後提交報告，他就可以走人了。&rdo;

那女人氣呼呼地走了，去藥架上拿了一個帶標籤的小瓶子。&ldo;我們到底是幹什麼呢?&rdo;

厄蘭醫生舉起手，剛要說話，卻看到那女人正氣沖沖地看著他，都忘了要說什麼。&ldo;你叫什麼來著?&rdo;

她不滿地瞥了他一眼。&ldo;說實話，這四個月來，我每週一都來做您的助手。&rdo;

她生氣地轉過身去，甩動了長長的、垂到臀部的辮子。厄蘭醫生盯著她的辮子，不禁蹙起了眉頭。她的辮子彷彿已經自己捲起來，盤成一團，像一條渾身閃亮的黑蛇，正在朝他吐芯子，要向他撲過來。

他趕緊閉眼，心裡默默地數數。當他睜開眼時，辮子又變成了辮子。黑油油、亮閃閃的辮子，並不會傷害他。

厄蘭醫生摘掉帽子，撫弄一下自己的頭髮，已經是灰白的了，比助手的頭髮要稀疏得多。

視力也越來越差了。

實驗室的門開了。&ldo;醫生!&rdo;

他回過神來，重新把帽子戴上。&ldo;什麼事?&rdo;他說著，拿起顯示屏。李，另一個助手，抓住門把手，卻沒有進去。厄蘭醫生一直很喜歡李‐‐他也很高，但沒那女人那麼高。

&ldo;在6d室，有一個志願者正在等候。是昨天晚上送來的。&rdo;他說。

&ldo;志願者?好久沒有志願者了。&rdo;那女人說道。

李從口袋裡拿出波特屏。&ldo;她也很年輕，十幾歲。我們還沒有她的診斷記錄，但我想她的假體安裝比例應該很高。沒有植皮。&rdo;

厄蘭醫生一臉興奮，他用波特屏角蒯著太陽穴，&ldo;十幾歲的女孩?怎麼……&rdo;他試圖找著合適的字眼。

特殊情況?偶然的巧合?還是好運降臨?

&ldo;可疑。&rdo;那女人說道，她的聲音很低。厄蘭醫生扭過身，發現她正怒氣沖沖地看著他。

&ldo;可疑?你究竟什麼意思?&rdo;

她把身子靠在桌子邊上，這樣她就沒那麼高了，眼睛處於與他平視的高度，但是她緊抱雙臂，面無表情，看上去還是兇巴巴的。&ldo;您很樂意給剛才的男賽博格用安慰劑，可您一聽到女孩兩個字，就高興起來，特別是年輕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