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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黛聽完倒吸了口冷氣，他急切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ldo;你能回憶起童年與此相關的事情嗎?&rdo;他繼續說，&ldo;有沒有得過重病?幾乎與死神擦肩而過?&rdo;

&ldo;沒有。嗯……&rdo;她猶豫著，同時把扳手塞到褲兜裡。&ldo;我想，也許。我養父死於藍熱病，就在五年前。&rdo;

&ldo;你養父。你知道他有可能是在哪裡感染的嗎?&rdo;

她聳聳肩。&ldo;我不知道。我養‐‐我的監護人，愛瑞，總是懷疑他是在歐洲傳染的。就是在他領養我的時候。&rdo;

醫生的手顫抖起來，好像只要握緊手指，就能使他免於耗儘自己的體力。

&ldo;這麼說，你是從歐洲來的。&rdo;

她猶疑地點了點頭。她從一個沒有任何記憶的地方來，這讓她感覺怪怪的。

&ldo;據你的記憶，那時歐洲有很多病人嗎?你所居住的省有沒有大規模爆發疫病?&rdo;

&ldo;我不知道。手術前的事我幾乎都不記得了。&rdo;

他抬起眉毛，藍色的眼睛吸收了屋子裡所有的光。&ldo;你是說賽博格手術?&rdo;

&ldo;不，變性手術。&rdo;

醫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ldo;開玩笑的。&rdo;

厄蘭醫生讓自己重新鎮靜下來。&ldo;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是什麼意思?&rdo;

欣黛吹開垂在臉旁的一縷頭髮。&ldo;就是這樣。他們什麼時候給我安裝了大腦晶片，它怎麼損傷了我的……你知道的，那個，我大腦裡負責記憶的那部分。&rdo;

&ldo;海馬體。&rdo;

&ldo;我猜是吧。&rdo;

&ldo;那時你多大?&rdo;

&ldo;十一歲。&rdo;

&ldo;十一歲&rdo;他馬上鬆了口氣。他的眼睛掃視著地面，好像她免疫的原因就寫在上面。&ldo;十一歲，是因為一場懸浮車事故吧?&rdo;

&ldo;是的。&rdo;

&ldo;現如今，懸浮車幾乎不會再有事故了。&rdo;

&ldo;都怪那些愚蠢的傢伙，為了提速非要把防撞感測器去掉。&rdo;

&ldo;就算是這樣，因為一些腫塊和瘀青，你就要做這麼多的修補，似乎也不對頭。&rdo;

欣黛用手輕敲著嘴唇。修補‐‐這是一個多麼有賽博格味道的詞啊。

&ldo;是的，哦，我父母也死於這場事故，我從擋風玻璃裡被甩了出來。懸浮車也從磁懸浮軌道上撞了出去，懸浮車打了幾個滾，最後把我壓在下面。我的腿也摔成了粉碎性骨折。&rdo;她停了下來，摸著自己的手套。&ldo;至少，他們是這麼告訴我的。就像我說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rdo;

她只依稀記得藥物引起的迷糊狀態和混亂的思維。然後就是疼痛。每一塊肌肉都在疼痛，每一個關節都狂吼，當她發現了別人對它所做的一切時，它的身體在拼力地反抗。

&ldo;自那以後，你有記憶障礙嗎?或者又在形成新的記憶?&rdo;

&ldo;據我所知，好像沒有。&rdo;她盯著醫生，&ldo;這跟我的病有什麼關聯嗎?&rdo;

&ldo;太神奇了。&rdo;厄蘭醫生說道，岔開了話題。他拿出顯示屏，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