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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焰對我們這些家丁很好,從不剋扣月例,也不苛責。許是因為我常能出府的緣故,焰焰便總纏著我說些話本、鄉間傳聞與她聽,年復一年,我們二人也就較旁人更加熟稔一些。」
「事情從焰焰及笄那一年改變,那年打春致使她突發高燒,許久不退,;儘管老爺尋遍了名醫也無人能醫治,連鄉間的偏方土法都試了遍,卻總是毫無起色。」
「這時恰逢禪元寺誅殺了蛇妖,一時名聲大躁,老爺死馬當活馬醫,便攜著我們府中一干人都去寺裡求佛,祈求焰焰平安,還捐了不少香油錢,如今禪元寺建造的藏經閣,便也是老爺捐的。」
「為寺廟解決了許多經費問題,作為回報住持便給了老爺這片鱗,說是給焰焰佩戴上,連喝七七四十九日彼岐河水煎的藥就能徹底轉好。」
「四十九天後焰焰果真好轉了,只是身子還虛,要臥床休養。」
「焰焰性子活潑,臥床養病總覺無聊,便換了男裝想偷偷溜出門去,那天趕巧是我當值,她可憐巴巴地求我,雖有老爺命令所在,我還是心下一軟放了她出門,又怕她遇上危險,只好一路遠遠地跟在她身後。」
「從那之後我們二人常常以這種方式出府遊玩,焰焰一點也沒有因為我的身份低微就嫌棄我,相反她鼓勵我,誇我是個溫柔善良的好人。焰焰心細,知我家境不好,又恐怕傷了我的面子,總找各種理由來接濟我,每次她贈與我的東西比自己買的都要多。」
「後來老爺發現了我與焰焰時常來往,就把我調至了別院守衛,雖不能再日日與她相見,但也偶能相遇。」
「我原想若能一輩子守著她,瞧著她笑那也是好的,日子這樣過的倒也幸福。」
「可後來府中出了變故,老爺竟要把焰焰嫁給京都的劉都尉,以謀得自己的青雲平步!那劉都尉已是花甲之年不說,更是遠近聞名的無恥之徒!他對於女子向來極為狠毒,每月都要從府中抬出幾具女人的屍體,都是被劉都尉玩弄致死的!」
「焰焰當然不從,老爺便將她禁了足。我怎麼能忍她如此葬送了一生,便想盡方法偷了鑰匙,放她走。」
「可她此時卻對我吐露的心事,焰焰與我說,只要與我在一起她便不怕奔波。我心裡既感激又糾結,我一介武夫粗俗不堪,家境又苦寒,怎能配的上她?可若是失去了此次機會,又怕一輩子都無法再見她。」
「最後我們約定在一個日子私奔,可卻不料被焰焰身邊的一個丫鬟偷聽了去,我們還未出柳城就被老爺攔住了,我無能,未能護住焰焰,眼睜睜瞧著她被帶了回去。」
「老爺帶得官兵將我狠狠暴打,我休克暈過去,醒來時已是身在亂葬崗,而這鱗片是焰焰臨走時塞在我身上的。」
他的臉上布滿痛苦,眼淚滾進了灰塵裡,濕了小小一片地。
依依嘆氣,悄悄與薛洛咬耳朵,「這太守老爺居然為了官職將自己的女兒送給六十歲的老頭,傳聞還改頭換面,半點不提太守賣女求榮,全成了人家女孩子的錯。」
「江文真可憐。」
薛洛回頭瞧了瞧地上低聲哭泣的男人沒有吭聲,只撈住羅依依往一旁帶了帶。
顧迴風摩挲著鱗片,頓時感到了一股龍氣盤旋。
「這的確是龍鱗,還留了主人一縷殘魂,長期被封印住,約莫是離開了盧小姐,所以封印被解除了。這龍女甦醒後,便與江文搶奪身子的主導權,才會出現方才的場景。」
羅依依壓低聲音問,「所以是龍女奪舍之後建造了這個地下屋子,還在一夜屠了亂葬崗所有的鬼嗎?」
江文耳朵卻尖,他點點頭道:「那女子性子狠厲又陰晴不定,開心時總在唸叨什麼小和尚,寫字塗畫,喝了酒後最喜殺人,也只有在她醉酒後我才能奪得片刻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