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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過我目測她大概就一米五多點兒,穿著一件花襯衫,一條黑色水褲,一雙繡了花的鞋,理著個齊耳短髮,頭髮中間還摻著白頭髮……」
蔣宏偉照著對方的說辭和村上的人打聽了。
說來也奇怪,圍在村口的小賣部裡打麻將的人第一反應不是讓他描述地再仔細一點,而是頗為警覺地問他打聽這個幹什麼。
在蔣宏偉亮出了警官證之後,原本還饒有興致地在看打麻將的人那幫子人便作鳥獸散地走了大半。
就連原本坐在桌上,眼看著就快要贏牌了的人也藉口忽然想起來家裡還有事而腳底抹油地溜走了。
一轉眼,那張桌子上就剩下了被蔣宏偉按著肩膀的那位。
那位支支吾吾地躊躇了一會兒,期間往小賣部老闆那兒飛了不知道多少個眼神。
他在終於意識到沒人會來解救他的時候才慢吞吞地開口道:「就,我們這個村穿成這樣的中年婦女也挺多的,光憑警官你一個描述,我哪能知道是誰。」
蔣宏偉對此沉下聲音,一字一句道:「現在的情況是有目擊證人說這位女士在兩個小時以前,就在這附近,疑似和警方通緝的一個拐賣犯進行了交易。」
蔣宏偉搭在那人肩膀上的手不動聲色地用了點力,繼續說:「假使這件事屬實的話,她就是觸犯了法律的。而你們這些人知而不言的行為則將被視為包庇。況且你們這看上去大小也能算是個聚眾賭博了,少則罰款,多則逮進去關個月的。」
蔣宏偉言盡於此地沒有多說。
但他留下的那點遐想卻已經足夠把那人嚇破膽了。
所以對方哆哆嗦嗦地嚥了一口唾沫,終於鬆口道:「主要我們村打扮成警官您說的那樣的女的真的挺多的……但如果是買孩子的話,興許是住在洗衣塘那邊的楊三的老婆。就他們倆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沒生出小孩來,頭髮都愁白了。」
再往後的話,蔣宏偉無意願去多聽,只是讓對方站起來給他們帶路。
蔣宏偉在敲響那戶人家的門時,聽見一道女聲應了句「來了」。
而後是木椅子歪倒在地板上的聲音。
但是從屋裡由遠及近,並且急匆匆的腳步聲聽來,對方這會兒似乎無暇去扶那把椅子,只急著來給他們開門。
老舊的木門吱呀響了一聲,從中露出一張中年女人的臉來。
不似那位大學生形容的「約莫五十上下」那麼老,卻也不似那位領路人所說的才「三十好幾」。
大概是生不出孩子這事真的讓她產生了很強烈的挫敗感和絕望。
跟著蔣宏偉他們一道來的大學生踮腳,和蔣宏偉小聲耳語道:「就是這人,我親眼看見她給了對方厚厚一疊錢,少說一兩萬總該是有的。」
可惜他自以為的小聲其實音量並不低,因為那位中年女人瞬間就煞白了臉色。
她的嘴唇動了兩下,但也只發出了幾個無意義的氣音。
蔣宏偉二度亮了警官證,進到屋裡去轉了一圈。
確認屋裡沒有什麼嗷嗷待哺的小孩之後,才開口問,從「你和那人是怎麼認識的?」問到了「那你為什麼給那人錢?」
起初那個中年女人還犟著不肯說,似乎是不願意出賣那個給她牽橋搭線的人。
但她到底也只是一個常年生活在偏遠村落,沒上過什麼學的中年女人,被蔣宏偉板著張臉地嚇唬了幾句就面如土色地全招了。
「她給我們介紹,收幾千塊錢的中介費,然後我們就在家裡等,等那人領了孩子來交錢就行……」她嘴唇顫抖著說。
「有時候是還沒滿月的孩子,有時候是三四歲的孩子。前者看不出長得好看不好看,聰明不聰明,但後者說不準能記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