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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蜜站在原地,剛輕之又輕地做了一組深呼吸,還沒想好怎麼應對,男人就走到了她跟前,「你要去哪裡?」
「你怎麼回來了?」她動了動嘴角,想笑一下緩和緩和氣氛,眸光一觸到他山雨欲來的一雙深眸,頓時便滯住。
她聲音很低,「要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男人沉冷的語氣彷彿能當場把人凍傷。
「生意場上的客戶?戰略夥伴?盟友?還是競爭對手?」溫宴禮滿目生疼地盯著眼前的女人,臉色陰沉得彷彿不用擰,就能滴出水來!
他緊趕慢趕,除了上庭的時候因為必須集中全部注意力,他勒令自己強制性地將她暫時移出了他的大腦之外,其餘看不見她的任何一分鐘,他的整個身心就像是被愧疚和煎熬架在了火上烤。
反反覆覆不休。
結果她呢,妝容精緻,衣著得體,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正常人,正準備出去談生意?
多大的專案,比她自己的身體更重要?
什麼樣重要的大人物,值得她吃著止疼片,熬著撕裂的劇痛,冒著傷口隨時都有可能崩裂出血的風險,也要去見?
明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站在這裡跟她僵持。
明知道這種情況,換做任何一個其他的普通女孩,根本不可能站得起來。
而她能做到,絕不是因為她比別人多了一層金鐘罩,絕不是因為她有一身銅皮鐵骨——她也不過是生生地受著,熬著,而已!
他全都知道!
也心疼肉掉了一地!
溫宴禮知道自己應該第一時間轉身蹲下去,幫她慢慢趴到自己背上,像昨天夜裡一樣,一步一步落腳極輕地將她揹回去。
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慢慢地,一點點地幫著她調整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趴好。
可是,他怕的是,自己根本攔不住她!
結果不出所料,他很快就聽到了一句,「那你陪我去,好不好!」
她哄他,「我保證一定會很小心,很小心,我吃了止疼片,現在都不怎麼……」
「宋蜜!」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這一聲呼喚,有多大的怒氣在裡頭,又有多少的乞求在裡頭,只覺得這個聲音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
是那麼的陌生。
四目相對,宋蜜心頭的驚濤駭浪絕不比他少。
因為她竟然看到他眼底隱有淚光。
逆著光,她分明看到他眼尾泛紅。
——他竟然心疼她至此!
如果她能動,她一定會撲上去,狠狠吻住他的唇。
如果她能動,她一定會撲上去,狠狠撞進他的胸膛。
如果她能,這一刻,她願意變換一百種不同的方式來安撫他。
偏偏她現在統統都做不到。
她只能選擇,實話實說「你陪我去見凱達的殷總,一方面,是談明年的合作,另一方面,只有他,才能讓黃衛國撤訴。」
聞言,溫宴禮眸底的驚痛交織,瞬間飆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竟然又是為了他嗎?
為了讓那個意圖非禮她的男人對自己撤訴?
宋蜜現在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哄他,只希望他能儘快答應,葉昭已經從車上下來了,此刻就站在離他們兩三米開外的位置。
這個時間,進出酒店的人並不多。
男人就那樣緊緊盯著自己,周身的低氣壓極為不尋常。
就在宋蜜強行振作精神,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一個聲音赫然從旁邊響起,「阿禮!」
男人眉心一動,緊跟著便從她臉上移開了目光,「媽。」
——「這就是你說的有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