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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那人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將她送上馬車,有禮地鞠了鞠手,才告了退。她坐在馬車上,痴痴地望著那個白色的身影幾下飛掠,趕上了自家先行的馬車。人影早已隨著那馬車的噠噠聲而消逝不見,她卻兀自收不回自己的眼神。
“姑娘,姑娘……”再次被雁採的聲音驚醒,發現雁採正嘮叨著對她抱怨,說什麼那家的車伕多麼得沒禮貌,就因為自己心急姑娘,喊話的聲音大了點,便被他呵斥了一下,後來更是乾脆將馬車趕走了,也不管自家主人還留在原地。又說著什麼那馬車看起來好得很,那位白衣公子又氣度不凡,一定是家世顯赫,不知怎麼卻慣縱出了個惡僕云云。
她只任雁採在一旁叨叨,鼻間縈繞不去的卻是他清幽雅緻的氣息,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恨不得自己剛才是有事的,也許,他就能多呆一會了。還有那個溫潤的聲音,明顯是放低放輕了,想必是怕嚇著自己吧,如此溫柔體貼之人,叫她怎能不牽懷惦念?又聽得雁採依然還在抱怨那個車伕,說要不是他,那白衣公子一定會送自己幾人一程,也好多瞭解一下。是啊,剛才自己驚惶害羞中,未能請教那位公子的來歷,這諾大的中原,何時才能再見?想到此處,她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
第二日,她不顧父親讓她在家休息的勸慰,以給表姐選嫁禮為由,堅持出門。其實心裡隱約抱著希望,也許那支籤所指的就是那位白衣公子,也許他也在齊坎特城。畢竟,這裡是臧國的都城,來往的行人尤其是顯貴,逗留的可能性極大。
只是她走了大半天,衣料、香粉都購置齊全了,也未能看見那位公子。街上穿白衣的倒是不少,可是沒一個能象他那樣飄然出塵。
在雁採的催促下,她只得怏怏地打道回府,坐在轎內她一路上看著那張姻緣籤條,回想起那人的風采,心中百感交集。轎子路過一家琴行的側門,遠遠有幾下琴聲傳來,聽得出是有人在試琴買琴。她自五歲開始習琴,至今已有十一年,請來的師傅都贊她天才,十二歲那年拜在京都有名的琴王“逍遙散人”門下,得其指點,技藝更是爐火純青,因此只是聽得這寥寥幾音,便可斷定那試琴之人,必是一個高手,比起她來,不分伯仲。
一時好奇,便吩咐停下轎子,在雁採的陪同下,向那琴行走去。只是入得琴行,卻只有幾個夥計在拭琴擺琴,並不見有客人。雁採好奇的發問,才知那試琴之人,是名白衣公子,只是他的同伴對這些琴都不滿意,所以才剛由正門離去。
那“白衣公子”四個字才剛入耳,她便心裡一個咯噔,不顧雁採的阻止,雀躍著,直直追了出去。在前門果然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馬車和思慕了一夜的背影。
“公子。”她不顧羞怯,出言叫住了那正欲上車的白衣公子,見他愕然的回頭望著自己,不覺雙頰飛紅,微微低下頭去。
許是瞧出了她的尷尬,那個公子略施了一禮,溫文的道:“原來是姑娘,不知現下身體如何?”
見他還記得自己,她心中喜不自勝,羞澀地低下頭,吶吶道:“多謝公子牽掛,我,我並無大礙。”
“如此甚好,多保重。”
見他說著拱了拱手,有轉身欲走的意思,她有些著急,還未能知道他是何方人士,就這樣分了手,她不敢再寄希望於下一次巧遇。心中飛快地轉著念頭,來得及出言挽留,背後突然傳來一個似驚又喜的聲音:“清大哥?”
她轉身看去,身後停著一輛馬車,精巧細緻,一位女子正靠在車窗前,透過朦朧的紗窗,依稀可見一張美目正含羞帶喜。
“林四姑娘,是你啊。”她聽得白衣公子快走兩步,路過她的身邊,向那輛馬車走去,心跳一滯,卻止不住腳步也偕同走上前去。那馬車中的少女此刻已撩起全部紗簾,露出一張俏生生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