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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了。
醒悟到這點,我也沒什麼高興的,一顆心已古井無波,花不再香,風不再柔,人已與世界整個隔離,我只是還會呼吸,還能走動,還活著而已。直到有一天,又一個樓裡的姑娘不小心看到我的眼睛,放聲尖叫昏厥後,我回去了泠山,雖然對她昏倒我沒意見,卻還是不想有人被我嚇死。
玫姨看到我,居然哭了。我活得比歷代的領主更久,她為什麼要哭?
她說不知道這個心法練到後來會是這樣的,她又絮叨著不許我再修煉了。可是她不知道這個修煉是自行的,並不是我控制的麼?不過我發現在這新的境界,我心基並不穩固,因為看到玫姨哭,我居然還會心慌,所以只好騙她說我已經停止修煉了。
有一天早上,玫姨匆匆跑來對我說山門外有個人,已經在我們泠山派附近跪求了三年了,反正我不修煉了,就讓我隨他一起下山,助他一臂之力。我知道玫姨是怕我在泠山住著無聊,會繼續修煉,反正在哪裡對我來說都沒有差別,為了讓玫姨安心,我就和那個叫左元的人一起下了山。
和左元花了整整十年,才將南楚的內亂平息下去,期間修煉時我順便與當地的森林草地溝通了下,讓農作物和其他食物的產量提高了些,沒想到被那些人奉為神明一樣,將我供著。也不知是出於忙碌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我的修煉並沒有精進,我終於鬆了口氣,至少玫姨可以不用對我哭哭泣泣了。只是這個左元卻越來越煩,每天粘在我身邊絮絮叨叨,我知道他對玫姨有心,可我又不能代替玫姨答應他,終於在應承了他每隔一段時間當眾施展下花哨無比卻沒有什麼實際用途的祈福儀式,又給了他顆駐顏的秘藥後,我逃回了中原。
我經常在夜晚坐在樓頂,看著月亮爬起又落下,一天便又過去了,我不知道這樣的歲月是否要持續千年,我只是隔著極厚的琉璃看著這個世界。韓國滅亡了,原國替代了它,可原國的國王也是需要無病無災的,所以,我的日子還是照樣一天天過。
今年是我在河胥呆的第八年了,今年我要回泠山主持那個莫名其妙的大典,今年河胥有個拍賣大會。
這日我正坐在樓裡發呆,管事的來回說有個年輕公子要找一些姿色中庸的姑娘,而且是外借,我揮了揮手讓他下去,這麼小的事他自己決定就好,何必來問我。後來想了想,玫姨讓我沒事也要找點事做,於是就跟著出去看了。這些年我已經比較能控制自己的眼神了,只要不靠我太近,基本不會有人覺得我是個會走路的死人而被我嚇死了,況且我也沒有殭屍味。看,我都能適當開些玩笑了,怪不得玫姨也不會一見我就掉淚了。
接著我又跟那個杜公子去看他口中所說的策劃人,其實我真是半點興趣都沒有,偏偏一路上還要裝出很熱衷的樣子,如果不是心裡一直唸叨著玫姨那句“沒事找事”,我真想靠近這個人,把他嚇死算了,他簡直比左元還嘮叨。當然,事後我一百萬次慶幸自己當時沒做傻事。
在樂坊裡,我第一次見到了小魚。
她站在院子裡,正對著那些演奏的人比劃著,看起來是那麼的神采飛揚,那樣的鮮活。她穿了件男裝,這樣的機靈可愛,瞎子才看不出她是個女子,偏偏她能自鳴得意的“本公子、本公子”的說個不停。還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如此靈活又顧盼生姿,骨溜溜轉著透著無比的狡黠,整個人看起來就象水中一尾扭頭擺尾,活蹦亂跳的魚。離得那麼遠,我都能感覺到她渾身洋溢的熱情與生命力。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突然變了樣,彷彿眼前那層常年籠罩的灰白又厚重的布被撕扯開來,所有的景象再次充滿了色彩,我居然又聞見了花香,感受到了春風的吹拂,聽到了撲通撲通的自己的心再次跳動的聲音。
多少年了,一百?還是兩百?我,在這天似乎又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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