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起源(第2/3 頁)
一端走,只有兩三個我不認識的不同年級不同班級的同學會與我一同向車尾走。但他們剛走出車站大門就會徑直過馬路走到車站對面的衚衕裡,與我分道揚鑣,最後慢慢被黑暗隱去身影,隨後整條公路上又只剩下我一個人獨自走那段回家的路。從車站到家的路程不算長,可它卻成為了我這一生的心理陰影。
那是一條約兩百米長的馬路牙子,因為是將近夜裡十點,昏黃的路燈下除了我自己沒有半個人影。路邊是一排高大的榕樹,胡亂生長的枝丫即便沒有樹葉也能將它頭頂路燈打下來的光線遮個七七八八。
那一天,我堅持上完了一整天的課程。下了車,剛走出車站,我便隱約感覺身後有人尾隨著。為了消除內心的恐懼,我故意放慢自己的腳步,蹲下身去假意繫鞋帶。或許是身旁還有同學走在路邊的關係,我見那人徑直從我身旁走了過去。這時,我又扭頭往身後探了探,確認再沒有陌生人從車站走出來,才起身繼續朝家裡走。我一直走在前面那人身後十米之外的地方,一直到我來到小區大門口,那人都始終向前走著。我想那可能是我們小區後面那家修理廠的員工,此時就放鬆了警惕。
就在我剛準備開啟小區大門裡的一扇小門時,那人突然衝上前來,從身後將我按在鐵柵欄門上,一手鉗住我的右手,另一隻手捂住我的嘴,並小聲在我耳邊威脅著我:“別叫,我只要錢。”。
單位裡只有一棟單元樓,那棟樓此時僅剩最裡側單元樓頂樓有燈光亮著,其餘的住家戶視窗前都漆黑一團。大門口有一活動室,活動室內以往都住著一名父親單位安排的守門人員。因為單位辦公地點處有一庫房,庫房內有許多重型機械。但那晚,不知為何,那名值班的叔叔竟不在室內。
我見四下寂靜無聲,黑黑的大門前只剩我與那身後之人。那人身上有很重的酒氣,剃了寸頭,聽聲音年紀不大,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他的手臂強壯有力,令我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聽聞他的要求,我頓時嚇得兩滴眼淚落下,隨即用被他按在門上的頭使勁點點頭,讓他知道我同意給他錢了。他並沒有放開我,只是用那隻原本鉗制住我右手的手伸進我的書包裡,在裡面翻找了一下。這時,被我開啟了一個縫隙的門縫裡,有一隻小黑狗突然躥出來,衝著那男人瘋狂的嗥叫。
小黑狗的狂吠並沒有嚇住他,但是我們小區裡面住了許多的流浪狗。那些躲在四周暗處的流浪狗們,一聽聞小黑狗的聲音,立馬傾巢而出,衝過來對著我與那男人發出陣陣的咆哮聲。男人見大小不一的犬隻逐漸增多,又對著他狂吠不已,深怕被人發現,慌亂之下,他甩手扔掉我的書包就開始朝馬路對面跑去。只剩我獨自在狗吠與驚恐之中無助地發愣,我捂住雙耳蹲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眼中的淚水就像年久失修的水龍頭般止不住地往下流。
小黑狗見那人已跑遠,這才回到我身邊,又對著圍著我的另一群流浪狗們嗥叫。流浪狗們在它的警告下都不再向我靠近,許久之後,我才回過神。支稜著顫抖的身體去路邊撿起自己的揹包,又在小黑狗的護送下回到家中。
那一整晚,我不斷地在噩夢中驚醒。每每醒來四周都是死一般的寂靜,我在內心的恐懼中摸索著牆壁來到客廳中,開啟客廳大燈,就那樣在客廳裡坐了一整晚。刺眼的燈光使我睡不著,可關上燈後,漆黑的境地又令我噩夢不斷。在清醒與疲倦的撕扯下,我害怕自己的精神會逐漸崩潰,便開始以傷害自己達到使自己清醒的目的。
第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我聽見樓頂有人起床的動靜,也聽見了小孩子說話的聲音,那時,我佈滿周身的恐懼才開始慢慢退去。
我們家當時是住在父親單位提供的一間狹小住房裡,房子所在的位置是在一處橋頭。橋頭沒有什麼人家,或者說沒有多少人家有正在上學的孩子,大多都是耄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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